说完,摔门而出。 蒋晴也跟着他离开,空荡无人的病房中,我抓着那张薄薄的纸,死死盯着,逼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 签名处,“许矜”两个字,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再也忍不住,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噗”地喷在了纸面上,鲜红刺目。“太太,您吐血了!我去叫医生!” 年轻的小护士惊呼,将我从地上扶起。 我连忙阻止她:“我没事,歇一会就好。” 将她打发走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顾辉,我……我有事想要跟你说。是……关于我墓地的选址。” 那边的呼吸滞了一下,而后沉声回:“好。” 安排好了身后事,我紧攥着那纸离婚协议书,给许矜编辑了一条短信: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永远地从你的世界消失。 他回:多久? 多久?多久才能彻底离开他?我苦笑,输入: 孩子出生。毕竟跟一个孕妇离婚,法律也不会允许,对不对? 你放心,我会净身出户。 那边很久才回,只有四个字:如你所愿。 检查了一遍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当天下午,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并没有让司机来接我,而是打了出租回去。 我站在别墅大门外,一遍又一遍地试着密码,天气很冷,手指不停颤抖。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错误” 密码是许矜的生日,我不可能记错的,蓦然察觉到什么,我仰头望去。 二楼落地窗边,有一个高大的影子,我霍地反应过来,他将密码改了。 我盯着门,上一次的血迹还停留在上面。 被无情抛弃的记忆,不受控制地侵入脑海,令我更加剧烈地发起抖来。 明明只隔了几天,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我抱着双膝,靠着门坐下,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努力汲取着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里似乎下了一场雨,寒冷侵骨,有人将我抱起,是许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