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我有印象。可……我家不送玩偶啊?」 「你放屁!要不要我直接拿过去给你看?还有你家那个送餐员也阴森森的,吓唬老子啊!」 「外卖是我侄子送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妈的!你侄子异装癖吗?大老爷们儿穿女装送餐?」 「那个不好意思,您等一下啊……」 电话那边传来带着方言的对话声。 「对了,是不是您女朋友放的?侄子说这两次都是您女朋友在楼下拿外卖的呀。」 啥?女朋友?我TM哪来的女朋友? 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个穿长裙的女孩,再想到老板说这两天是侄子送的外卖。 所以,是那女孩故意在我家楼下等外卖,再送给我?还是说,她就是给我点早餐的女生? 她不会是在暗恋我吧? 有这么暗恋人的么!? 天亮后,我丢了玩偶,去公司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那个给我点外卖的女生。 下班回家,我故意在楼下多转了几圈,还是没发现任何可疑女生的踪影。 我叹了口气,感觉她可能不会再骚扰我了,便转身上楼。 结果当我开门时,心再次提起来了。 门没推开,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侧身贴着门,猛地用尽力气推开门。 我拿着公文包做武器,刚迈进屋子,就感觉脚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 门后,竟然密密麻麻堆着小山包一样的鲤鱼玩偶! 我甚至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味! 那女孩来过我家? 她到底要TM的干什么? 我谨慎检查了客厅、卧室、卫生间,甚至趴在地上找陌生的脚印,却没发现任何女孩留下的痕迹。 除了屋内弥漫的那一股臭味。 所以臭味是哪儿来的? 我疑惑地打开窗户,想通一通风。 当车水马龙的声音冲进屋子的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屋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我缓缓转过身环视屋子,不停喊着阿黄的名字。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阿黄的身影。 我在客厅站定,心里有了一种不妙的想法。 沉寂的屋内,我看向门口那一堆鲤鱼玩偶。 我不禁头皮发麻,但还是壮着胆子,抄起衣架,走近那堆玩偶。然而刚扒拉没两下,我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埋在玩偶下的,是我的阿黄。 它曾陪我度过了三年的社畜时光。 如今的它,全身被扒光了皮,血淋淋埋在鱼群中,早已咽气多时。 心痛与恐惧涌上来,我颤抖着往后退去,忽然间脚踝传来剧痛,可能是被椅子绊住了,身体不受控地往后倒去。 我立即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结果,意想之中的疼痛却没传来。 我没摔倒。 我竟然,被一个人扶住了。 冷汗浸湿后背,我甚至不敢回头,只敢哆哆嗦嗦地低头看去。 在我的腰间,只剩两个湿漉漉的手印。 我猛一回头,屋子里空荡荡的。 我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个女孩,一直在我家里? 这个家一秒都不能再待了! 我抱起阿黄尸体,疯狂冲出了家门,跑到最近的一座公园,忍痛将阿黄埋葬。 这是它来过最多次的公园,是它的第二个家。 接着,我去超市买了把裁纸刀,出门打了辆出租车,报出排骨店的地址。 我到的时候,一个中年老板正在拉下卷帘门。 我直接冲到老板面前,将裁纸刀死死顶在他的腹部,歇斯底里大喊:「说!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老板吓傻了,磕磕巴巴说:「您是……」 「老子昨天就给你打过电话!」 「……啊,我说了,餐是我侄子送的啊!」 「他妈的!我说的是那女的!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大哥!我侄子才上高中,他肯定跟您女朋友一清二白的,我替他向您保证啊!」 什么玩意儿?还一清二白? 你替他保证,你怎么不替我的狗去死? 我被老板气得一噎,正想继续发问,却被老板狠狠踢中了肚子,让他挣脱逃开了。 眼看老板骑上了电动车,我忍痛冲过去拉住他:「不说清楚,你丫就别想跑!」 「大哥,你们两口子吵架,能不能别扯上我啊?」 「谁他妈跟那个女人是两口子?」 「可您女朋友一直在您背后偷笑呢……」 我一怔,被中年人找到机会开车溜远了。 我缓缓转身,店面的玻璃门上映出我孤零零的身影。 所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就在我的背后? 在街边徘徊到十点多后,我决定去最近的派出所报警。 穿过幽静的公园近路时,我忽然听到一句沙哑喊声: 「小伙子,你招上脏东西了!」 我回过头,一个中年道士正在收摊,同时冲我挥了挥手。 我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叫我张道长便可。」张道长上前打量我一番,摇头说,「你应该很清楚的,不妨说说看吧。」 我有些狐疑,但还是说了这两天的怪事。 张道长眉头紧锁听我说完后,慎重问:「你的颈椎,有没有不舒服?」 我愣了愣,心说确实如此,但这不过是上班族的通病啊? 这老登,在给我下套? 张道长看着我,苦笑说:「看来是了,你也不必狐疑,仔细摸摸后颈处,有没有伤口。」 我眼睛盯着他,手却不由自主摸向后背。 并没有什么异样。 毕竟,谁会察觉不到自己受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