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捡起了一颗小小的猫眼石,转而又在旁边捡起了一颗黄金转运珠,转动珠子,贺望茵不由得看到上面刻了篆体的一个“茵”字。 这是哥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哥哥……”贺望茵的眼泪落在地上,她仔仔细细地找着地面,每捡起一颗猫眼石,都忍不住叫一声,“哥哥……哥哥……” 哥哥给她的转运珠,给她的手链。 前世遗落的珍宝,被一颗颗拾回,发誓再也不会被丢弃…… …… 回过头,不知何时,慕衡遥竟站在不远处,金色的余晖落了一身。 贺望茵立刻抹干了脸上的泪,有些呐呐地叫了一声:“慕少……” 很是生疏的称谓。 她也想像小时候那样,叫他一声衡遥哥哥,但是经历了前世的那些事,她总觉得,她再没有那样的资格。 就算此刻什么都没发生,一旦想到她曾经那样恶意的揣度过他,对他各种推拒和恶语相向,她也觉得满心都是愧疚和歉意。 就好像,她之前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梨花带雨,一旦单独面对了他,就连脸上有泪痕都觉得尴尬和羞怯。 慕少这样的称谓,让慕衡遥眸中的冰色更浓了一些,他清浅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捏紧的左手上。 “要我拿去帮你修好?” “嗯?” “你手里的首饰。” 贺望茵拿起手,看了看指缝间的猫眼石,“那……谢谢了。” 她没有拒绝他的勇气。 慕衡遥走过来,与她擦身而过,从门前一个不起眼的盆栽后面捡起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他把盒子举到贺望茵眼前,“放进来吧。” 贺望茵看出这就是原本用来装这只手链的盒子,她小心翼翼地把猫眼石和转运珠都放了进去。 “联系方式,给一个。”慕衡遥语气清冷随意。 贺望茵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修好联系你。”他把盒子收了起来。 贺望茵目送着他走到大门前。 帮管家处理了鼻血的佣人跑了回来,替他开门。 慕衡遥在行将跨出门的时刻,蓦地停住了脚步,“对了贺小姐,”他回过身,目光与贺望茵的眼神相对,“你好像没有欠过我什么。” “所以,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虽然这句话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但贺望茵还是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抬起手,按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快步朝宅子里跑去。 在上楼的拐角处,她遇上了正在下楼的程百华。 “茵茵,你去哪里了?”程百华状似关切地问。 “刚刚有些不舒服,去外面透了透气。”贺望茵放下手,脸上的温度自然而然的下降,却依然如同从前那般甜甜地问,“百华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是啊……”程百华有一瞬的结舌,“茵茵你没事就好,家里刚刚有点事,要我回去一下,所以很抱歉,不能继续参加你的生日宴了。” 换做从前,要是程百华要走,贺望茵一定会死缠着他,要么拼命挽留,要么闹着要一起走,可是现在,她只是通情达理地点头,“那好,家事重要,百华哥哥你路上小心。” 鬼知道程百华要去哪里,前世他也是“家里不停出事”,但现在想来,大概只是和王湘湘约会去了吧。 刚刚王湘湘才在宴会上大受打击,身为地下情人的程百华,没理由不去安慰体贴一番。 那就让他们去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贺望茵乐得成全。 眼看着贺望茵干脆利落地说完这句话,提着裙摆就朝楼上走去。 程百华倒是愣住了,这么毫不留恋的贺望茵,和从前相比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倒令他心里生出了一点疑问和不甘。 她突然对他不再殷勤,不再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这感觉,非但不是很爽,还有些别扭。 “茵茵……”他突然叫住了她。 “嗯?”贺望茵已经上了一层楼,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百华,眼角似乎在灯光的辉照下淬着冰冷的华光。 程百华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那一刻,他竟觉得贺望茵的眼里像是缀满了锋利的毒刃。他安慰自己可能是光线和角度的问题,露出一个往常她最爱的笑容,暖心满满,“茵茵,生日快乐。” 果不其然,他看到甜美的微笑再度洋溢在贺望茵的脸上,“谢谢百华哥哥。” 程百华刚刚升起的自我怀疑,顿时化作了对贺望茵的轻视。 他不该怀疑自己的魅力。贺望茵爱他爱得失去自我,他早已经把她轻易拿捏在掌心,不可能再生什么变数。 他不再担心什么,匆忙下楼。王湘湘在电话那边哭得死去活来,哭得他心都乱了…… …… 夜幕低垂,宾客们一一归去。 贺望茵卸了妆,换了一套简单的居家服,朝贺滔祖的书房而去。 如果没记错,前世的今晚,还有其他的事情会发生…… 果然,刚刚走进书房,她就听到贺滔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说什么?你妈她怎么了?胡闹!” 贺望茵挑了挑眉。 哦?前世的台词可不是这样的。 她轻轻敲了敲虚掩的门,“爸爸……” 贺滔祖回过头,当即有些慌乱地挂断了电话,“茵茵,你怎么来了?” 一切都有些不一样了呢。 前世这天晚上,她委屈又想不通,还要找爸爸哭闹,到书房这边,就听到贺滔祖正闻言软语地安慰王小兰,而王小兰,则在电话那边哭着闹自杀,说都是她的过错,导致了钱老先生的去世。 没错,虽然她们母女行李都搬了过来,可因为外公的突然离世,她们当天晚上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贺滔祖在看到贺望茵到来之后,粗暴且不耐烦地把她赶开后,便要去“救”他心爱的女人。 贺望茵当时偏执又愤怒,一路跟着贺滔祖,闹到了王小兰的住处。 结果好笑的是,到了那里之后,王小兰和王湘湘却跪着给她认错,尤其是王湘湘,哭诉自己多年来的不容易和卑微,最后竟要以死谢罪。 贺望茵当时那个没原则的傻脑袋,又心软又糊涂,竟然被她们母女俩这一出戏唱得晕了头,当场原谅了她们。 贺滔祖因此愈发认定了贺望茵的不成器,以及王湘湘母女的大仁大义。 而这一世……王小兰想要故技重施,得问问贺望茵同不同意了。 “爸爸,”贺望茵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有些憔悴呢,茵茵可以为你分担一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