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哥哥在战胜的前一天殒命,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一直没敢传消息回来。 而父亲在得知消息后,又为了陆怜烟安心出嫁,只能等她出嫁后,才将儿子迎回来。 “你哥哥没有愧对朝廷,他守住了我大瓴朝每一寸疆土。” 陆怜烟闻言,眼泪再忍不住滚滚而落。 她依稀记得,十年前哥哥一身戎装,对自己说:“男儿就该保家卫国,哥哥虽去边关,也会在远处守护着你。” 苦涩瞬间溢满了喉咙。 陆丞相走上前,声音苍老。 “好了,今天你新嫁,现在回来不合礼数,回去吧。” 陆怜烟步伐僵硬,不忍离去。 陆丞相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管家道:“送小姐回去。” 在回南宫府的路上,风雪很大,到达时天色也将要亮了。 陆怜烟一头黑发上落满了白雪,而顾昭离一身玄袍正站在院中。 两人相对而立,陆怜烟不觉想起前世顾昭离说过的话:今朝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夫君。”她喉咙一哽轻声唤道。 顾昭离看着她苍白的脸,将喉中冰冷的话压下。 他转身要走,陆怜烟忽然上前几步,从身后直接抱住了他。 顾昭离身形骤然一僵:“放手。” 陆怜烟却仿佛没有听见,她收紧了手,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声音沙哑。 “我好冷……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顾昭离剑眉紧促,伸手将她的手一寸寸掰开。 “陆怜烟,娶你已是我最大的让步,其他的,你不要妄想。” 话落,他转身快步离开。 陆怜烟望着雪下顾昭离决绝的背影,眼底一派潮湿。 一夜没有休息,陆怜烟换了一身常服,去给婆婆敬茶。 顾昭离没有来,她独自去到主厅。 一路上,所遇之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小怜跟在她身边,也不由替她感到委屈。 陆怜烟刚踏进主厅,却见花隐也在里面。 花隐此刻正和南宫母有说有笑,见到陆怜烟来,作揖:“姐姐。” 南宫母这时候才注意到陆怜烟,放下手中的吃食,一副慈爱模样。 “怜烟,你别介意,花隐怀了我顾家的骨肉,我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就将她接了过来。” 话说至此,哪还有陆怜烟反驳的余地。 陆怜烟温声道:“一切凭娘做主。” 昨夜,她想了很久,这一世能与顾昭离成婚,就当是圆了前世他和自己的心愿。 至于其他,她不奢求。 从主厅出来前,忽然身后又传来南宫母的声音。 “娘听闻绝不曾进你的院子,若你不能有所出,也望别怪他今后纳妾。” 陆怜烟身形一怔,什么话也没说。 外面白雪皑皑。 冬天的冷风一下吹进了心底。 接连两日,顾昭离上朝回来后,都没有来陆怜烟的院子。 这一日,是归宁之日。 陆怜烟披了一件长衣步行去找顾昭离,远远却瞧见他与花隐并肩而行。 这一幕熟悉异常,曾经的八世中,陆怜烟都见过。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可眼底的落寞却怎么也挡不住,她不明白,为何每一世顾昭离都不喜自己? 很快顾昭离看见了陆怜烟。 他低声和花隐耳语了一句,随后朝着陆怜烟过来。 还没等陆怜烟开口,他先说道:“十日后,我便要下江南了。” 陆怜烟愣了一下,回过神:“好,我会早做准备。” “你不必准备,我不会带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