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锐利的眼神和周身气势,震慑的人不敢造次,相隔几十米远,都被他的气势所镇压,喧闹声变小许多。 围绕在街上的人很多,可宋卿卿觉的对方好像看到了自己。 不,不可能。 他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是错觉。最近睡眠质量太差,都出现错觉了。 一群人围在街上,搞得交通有碍,捕快不得不去衙门请求支援,把百姓支开。 首饰铺里,哭喊声一道高过一道。 因刚没了儿子的老夫人情绪十分激动,说话声音也大得很,隐约能听出一些声音来。 春江见宋卿卿竖起耳朵听,皱眉道:“郡主,您身份尊贵,不宜在外逗留过长时间,先回府吧。” “现场发生的事,可比那些话本有意思多了,别吵。”宋卿卿一心想找事转移注意力,切断想温行止的心思,挥手让她住嘴。 春江很担心她的安危:“郡主,那里刚发生命案,不知会不会有逞凶恶徒趁乱出没捞财伤民,等回了府,命府上伙计前来打听,还是快些回府吧。” 宋卿卿有些恼,伸手捂住她的嘴,忽的又听到有妇人在说,有仵作来了。 当场验尸? 这么血腥的场面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 好劲爆!好想看! 她拉着春江的手挤进人群,占据最佳位置往里面看,命案发生在二楼,站在街上什么都看不着,宋卿卿瞥了瞥嘴,准备拉春江走人,就见一名小捕快走过来,恭敬的朝她行礼:“郡主,温大人说您若有兴趣看剖尸,可以进去一观。” 剖尸? 小哥这么淡定的说出这两个字,难道没想过会把对面站着的人吓到吗? 宋卿卿觉的喉咙有些痒,清咳了两声,想装作不懂他在说什么,没回话。 捕快为了完成任务,又说了遍,这次说的更直白,算是照搬温行止原话了:“郡主,请进去一观。” 宋卿卿见周围人都看向自己,看过去时带了几分惧意的低下头,愤恨的瞪了眼捕快,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走进去。 温行止是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查案,还知道她在外面。 宋卿卿站在远处,也不与温行止打招呼,仔细盯着蹲在地上给尸体做检查的动作,见仵作举起男子的胳膊。 他捏的是上臂,分明是一条细白的胳膊,却见他提的很费劲,像是有千斤重似的。 动作看上去很迟钝。 尸体还没有尸僵,能随意摆动,可他却捏着胳膊时像在怕什么,难道有毒? 宋卿卿微微蹙眉。 可惜隔的太远,看不清裸露在外的肌肤有什么斑点没有。 验尸的环节,她是不懂。 不过,对于一些基本流程及尸体什么时候僵硬的,尸体僵硬前做过什么受过什么伤害,她还是知晓的。 在现世界拜表姐所托,有幸听说过很多案件,及一些尸体变样的知识,加上看电视及讲述案件的频道,她自大的认为,比这书里的仵作知识还要广泛。 那时候,表姐为了不想独自消化那些惊悚事,每次出勤办案回来,都要在她面前念上几句。 听得多了,被勾起兴趣,就问了些知识。 现在看仵作的动作,宋卿卿只觉的有些辣眼睛,直接用手触摸尸体,不怕沾染尸体滋生出来的病菌吗? 仵作把尸体翻来覆去的检查了遍,重新把尸体摆弄好,起身走向角落说了几句什么。 间隔距离有些远,仵作又故意压低声音,只隐约听到「毒」这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跪在地上拉着男子手臂哭泣的老夫人猛地抬头大喊道:“不可能中毒,成儿的饮食都是我负责的。” “是这个黑心肝害的,他将我儿推到在地,这人才没了。”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老夫人哭着喊着拼命磕头,看上去既可伶又心酸。 仵作笃定是中毒身亡,惹的老夫人扑过去厮打,被捕快拉开了,顿时失了力气,软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推人者贺柏站在边上否认,语气中满是委屈。 他说,他都没碰到人,死者就倒在地上了。 宋卿卿看进他的眼眸中,知道他没有撒谎。 温行止看着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老夫人,眉宇微皱,一道锐利的光芒从眼底迸射出来,声音冷冽:“徐仵作,请你再检验一遍。” 徐仵作叹了声,叫上徒弟一起帮忙,把刚刚做过的事又重新做了遍。 这次,宋卿卿瞧的很仔细,技术很差,步骤很简短,结果更是有待考究。 虽说人刚死不久,可是大热天的很容易有尸气传出,她捂着嘴退后,吩咐道:“拿苍术皂角来烧上。” 温行止眼露震惊色。 徐仵作听得这话也看向了她,苍术皂角是熏空气,避免尸气入体染病的,一般人都不晓得,她怎知? 宋卿卿不理投射在身上的异样目光,让春江跟着她照做,把手里的帕巾弄成口罩挂上。 口罩这东西,在这本书架设的朝代并没有,所以看到宋卿卿和春江把帕巾捂着口鼻,都诧异的看向她们。 宋卿卿:“把帕巾都拿出来用苍术皂角熏熏,之后像我们这样捂住口鼻,能抵挡尸气。” 徐仵作:“……” 他干仵作有十来年,从来听说过没看过这样弄能挡尸气,怀疑的看向她。 他能成为京中有名的仵作,那是有真材实料的。突然跑出来一女子指手画脚,他感觉伤了脸面,语气不善的开了口:“你懂?” 宋卿卿很想摇头,可看众人都露出怀疑的神色看向自己,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点了头。 春江:“……”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温行止一脸诧异的看向她,背负着双手,身上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徐仵作蹲下身拉开死者手臂上的衣衫问:“你认为他中毒多长时间?” 宋卿卿伸手问捕快要了刀,从衣裙处割下两块布卷在手上,走过去蹲在边上,指着手臂上的斑点:“浑身青紫,原基础上又有尸斑,这人不是刚死的。” 徐仵作没得到回答有些恼,“那你说他中毒多久了?” “中毒半月有余。”宋卿卿说这话时示意仵作翻开死者的嘴巴看舌头,“死者快死时出的门,看他的双靴,住在郊外,看身上的斑点能确定,来这里花费了不少时间。” 徐仵作望着她,一时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