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江垣暮一身白衣,戴着斗笠走了出来。 他看到站在外面的凤青瑶,声音沉重。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速去见相爷最后一面吧。”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击向凤青瑶。 她来不及细想,连忙进去。 相府内房。 凤丞相一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老管家在一旁含泪伺候着。 凤丞相不甘心地睁着眼,看着老管家:“我……二丫……” 老管家抹着泪:“已经让人去叫了,相爷您再坚持等等,小姐很快就会回来。” 这话,他已经说了好几遍。 前天,凤丞相在朝堂上以死明鉴,受伤回到家后,他便去南宫府找小姐。 然而里面的小厮,却不准他见小姐。 凤丞相疼得哼出了声,但却还是强忍着,他见女儿最后一面。 “老爷,您再喝点药。”老管家哽咽着,把药递到他的嘴边。 药刚入口,凤丞相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鲜血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疼得紧紧地攥着被褥,挣扎着想要再多活那么一刻。 可命如蒲苇一折就断。 他用尽力气,只吐出最后一句话:“我死后……我二丫该怎么办……” “嘭!”得一声,他的手重重垂下,整个人再没了声息。 “老爷!” 凤青瑶来到门口时,只听到老管家大喊的声音。 她远远就看父亲满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已经没了声息。 这一刻,她仿佛连哭都不会了。 “爹!” 凤青瑶踉跄着走到床前,身体瘫软跪在了父亲面前。 “爹……二丫来了,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管家看着凤青瑶,红着眼道:“小姐,相爷忍痛等了你两天,你怎么都不露面啊?你小时候,相爷可最疼您。” 凤青瑶听到这话,后头一哽,口灼热涌出从嘴角滑落。 而与此同时,她一头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成了白发。 “小姐……”管家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 他连忙出门去追赶已经远去的江御医。 待两人回来后,凤青瑶已经昏厥过去。 江垣暮给凤青瑶把完脉,叹声道:“她积了太多的心结,相爷这一离世,就再也压不住了。” 退去手,江垣暮不明白,凤青瑶如今大好年华,为何心底似藏着无人知晓的悲痛? 他突然想起之前凤青瑶曾问自己的话,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那可怎么办?”管家满脸急切。 江垣暮摇头:“心病需心药解,若解不了,那便难活。” …… 一日后。 凤青瑶一头白发,身着白衣抱着父亲的灵位,身后跟着一口薄薄的棺材,走在街上。 如今她才知父亲因为知晓了花隐怀孕的事,在朝堂为了讨一个公道,没想到落了把柄,被小人陷害说害了花隐,草菅人命。 天威难测,父亲以死明鉴。 管家说花隐落胎,父亲从没安排过。 再想起曾经南宫绝说的功高盖主,凤青瑶才知一切都是计谋。 将父亲葬好,凤青瑶跪在他的灵位前。 “爹,您一生为女儿操心,不成想如今失了性命,还损了名声。” “女儿……对不起您……” 凤青瑶说着,重重地磕着头。 管家在一旁看着她如今的变化,心底不由担心:“小姐……” 凤青瑶颤颤巍巍站起来,看着管家,将一袋银子递了过去。 “李管家,莫要嫌弃,回去好好生活吧。” 话落,她转身一步步离开。 管家看着凤青瑶,眼中满是伤感:“小姐,您要去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