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车和黑色的迈巴赫急速驶向两个方向,傅景夜精致的侧脸带着戾气和漠然,全然没有看向她。 并没有笔录或是讯问的环节,警察根本就不想找什么证据—— 傅景夜在燕京只手遮天,他说这个女人罪有应得,那就是罪有应得! 女子监狱的牢房带着些霉味,苏萤被管教丢进房间,那扇带着锈迹的绿色铁门就被重重关上。 里面那四个面露凶相,膀大腰圆的女人,听见动静之后,都朝着她的方向转过头来。 苏萤微微蹙了蹙眉,走向那张空着的床铺,并没有打算多生是非,刚走到床前,头发却被紧紧拽住。 “这就是苏家的大小姐,顾氏的总裁夫人啊?真了不起。” 那女人的腰身几乎有她两个那么粗,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倒在地上:“能和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待在一起,是我们的荣幸,得好好招待一下您才行——” 她腰上突然挨了重重一脚,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你们想干嘛?” 苏萤蜷缩在角落里,咬紧了牙看着面前四个神色不善的人:“别乱来,如果我把管教叫过来,你们也会有麻烦吧?” 她紧紧盯着那四个女人,准备等她们犹豫的那一瞬间扑到铁门前,却听见领头那女人冷笑一声—— “你尽管叫啊,苏小姐可是傅总特意嘱咐了要‘好好关照’的人,管教肯定会对你特殊对待的。” 好好关照...... 苏萤无意识攥紧了拳,看着四个人朝着她逼过来,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拎起了一旁的折叠凳,朝着她们砸了过去。 “啊!” 领头那女人被她手中的凳子敲中,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胳膊后退两步,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惊怒:“打死这个臭表子!” 就算她发了狠,也不可能打得过三个从体型到打架经验都算是碾压她的女混混。 苏萤手中的凳子很快被抢过来扔在地上,胸口被重重一踢,瞬间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拳头重重的落在她的腰间和脊背上,四个人像是踩着什么垃圾一样在她身上踢打,不知道过了多久,管教终于推开了门。 苏萤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在了墙上,此刻正在渗出殷红的血。 “怎么回事?” 管教扫了四个女犯一眼,语气轻飘飘的开口:“谁先动手的。” “这个新来的!她先用凳子砸了霜姐!” 苏萤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辩解,耳边的对话突然变得模糊,却突然觉得肩膀被棍棒狠狠打中。 “第一天进来就这么刺头!不好好管教你,你永远不知道改!” 管教手中握着警棍,表情阴冷。 眼前这个女人,得罪了燕京城最不能得罪的那位主儿。 管教给四个女犯使了个眼色,就像拖着一块破布一样拽着苏萤进了禁闭室。 苏萤蜷缩在黑暗之中,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冷意从心脏一路扩散到躯体和四肢。 傅景夜想要她死在这里......不,想让自己在这里活得生不如死! 与幽暗的禁闭室不同,傅家大宅的书房现在却是灯火通明。 “总裁,苏家打来了电话。” 助理恭敬的走进办公室,脸色似乎有些古怪。 傅景夜垂眸坐在办公桌前,闻言缓缓抬起头,原本就严肃的俊脸上骤然又覆上一层寒霜。 许久才勾起唇讥诮一笑:“怎么?想来给苏萤说情么?苏家是觉得日子太平静了?” “不,不是。” 助理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苏总,也就是夫......苏萤小姐的父亲说,苏萤做的事和苏家没有一点关系,苏家没有这种恶毒的女儿,而且苏家已经发表了声明,和苏萤小姐断绝关系,希望总裁......不要因为她的事情迁怒苏家。” 傅景夜微微愣了愣,脑子里莫名想起了苏萤被抓上警车前的那一句——“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还有,这枚钥匙,是苏小姐走的时候落下的。” 助理抿了抿嘴,将一枚钥匙恭敬的递到傅景夜面前。 男人紧紧皱了皱眉,像是丢垃圾一样把钥匙重新丢给了助理:“出去吧,知道了。” 三年后。 从监狱里走出来的女人枯瘦苍白,手中拿着一只破旧的小布包,里面装满了零零散散的硬币和毛票,还有她的身份证。 总共六十二块八,是她在监狱里劳教得到的“工资”。 除了进监狱时穿的那条黑色长裙,再没有旁物。 现在已经是秋天,那条上面已经带着霉味的黑裙穿起来着实有点冷,她抱着双臂慢慢走向监狱门口的公交站,竭尽全力的眯着眼,才看清了站牌上的站名。 不知道那座房子有没有被拆掉...... 苏萤看着公交车在自己面前停下,犹豫了片刻才走上车,看了一眼票价,从小布包里找出两个硬币丢进去。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影响后面的乘客!” 司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看着她这副样子和站名,就知道面前这个有点憔悴的女人肯定是刚从女子监狱里放出来的,脸上的表情满是嫌恶。 这种社会渣滓...... 苏萤回头,看着后面空无一人的门,并没有多说什么,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确实是千金大小姐,也是豪门夫人,虽然父亲不爱她,曾经的丈夫,也不爱她。 但公交车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实属陌生。 车子终于到站,苏萤攥着手中的布包走下公交车,心里正有些忐忑,就看见三年前就规划拆迁的颖华小区竟然还原模原样的立在那里。 她微微愣了愣,小步走向筒子楼,才想起自己的钥匙似乎在被抓进监狱的时候丢了。 但是这间房子的户主是她,叫开锁的人来把门打开,暂时找到一个容身之所,才能考虑以后的事情,总不可能去睡大街吧。 苏萤找门卫借了电话,拨通了开锁师傅的号码,不过片刻,就有个背着背包的男人出现在大门口。 “你是户主?” 开锁的人狐疑的看了一眼苏萤,苏萤微微蹙了蹙眉:“我是。” “这片房子老早就被一个大老板买了要做开发,但是一直没拆,里面的人也早就搬走了,咋会还有人住呢?” 饶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这破房子有什么好偷,很利索的掏出工具准备开门,楼道里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身穿白裙的女人拎着一只精美的食盒走上来,在看清了门前站着的人时,脸上的表情却突然一愣。 “苏萤,你出来了?!” 苏萤转身,看向站在楼道里的那个女人,脸色逐渐变得冷凝。 “苏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月紧紧皱了皱眉,看着面前那个已经看不出从前风光的姐姐,嘴角突然勾起一丝讥笑。 “我凭什么不能过来?倒是你,在这里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居然还想撬锁私闯民宅,是在监狱里没呆够吗!” 监狱? 旁边那开锁师傅听见这话,赶忙一边摆着手撇清一边往楼下走:“我可啥都不知道啊,这女人说房子是她的,我才跑来开锁的!” 苏萤皱紧了眉冷声开口:“私闯民宅?这是我妈妈的房子,我是合法继承,凭什么说我私闯民宅?” 她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老旧的防盗门撞在她手臂上,险些撞得她一个踉跄。 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