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竭尽所能地宠我,比之前更甚。掺了些歉意真心,叫我以为他真的爱上了我。 他怎么能爱上我呢? 其实我知道他现在的督军位子坐得并不安定。 外面的事多多少少透过风言风语传进府里。 兵力折损,武器消耗,粮草紧缺,订好的战术被识破,迂回交战总是被对手占了上风。 他带我去军营。 抱着我看。 拉出一个人来,再毙掉。 一队人吓得瑟瑟发抖,痛哭的,求饶的。 陶珉只是笑。 他把下巴放在我的肩窝颈旁,耳鬓厮磨间,用额脸轻轻地贴蹭, 「陆芍,你知道吗?我们家,好像出了一个内鬼呢。」 那一刻我都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要把我就地正法。 可他只是拥着我,「要是有天我死了,没人养你了怎么办啊?」 「你放心。」我回头朝他笑,「陆芍命大,又机灵,活得下去。」 他咬着我的耳朵说我没良心。 我只是笑笑,摸着他的面容,努力把他和另一个人区分开。 这日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下过着。 直到那一日,他让我换上好衣裳,说要带我出门。 「杨督军约我们和谈。」 和谈?跟杨督军? 这位是陶珉的死对头,陶珉也知道,当日的埋伏就是杨督军的手笔。 陶珉摸着枪身,眯着眼睛盯着我:「陆芍,我怕我会当场杀了他。」 那个他,他刻意咬得重了些。 我们到了约定的地方。 我挽着陶珉的手臂,一进门就感到了他手臂肌肉线条收紧。 他定定看着已经落座的一人,然后转头看我,眼里是不可置信和腾腾翻滚的怒火。 那人和他容貌肖似,只是眉眼更深邃,架着金丝眼镜。 面容端方,添了岁月凿磨的痕迹。 我和陶珉说过太多次,我只爱他的皮囊。 怪只怪他这人太自信,从不相信。 我松开陶珉的手臂,朝里头的人走过去,落眸坐到他身侧,低声道: 「父亲。」 「父亲?」 陶珉狞笑着掀翻了侍应生手里端着的托盘,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对着父亲。 「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女儿。」 一地的汤水碎瓷淅淅沥沥,侍应生贴着墙,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刚踏进屋子,哪儿想就遇上一出大戏。 「陶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