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终于觉得沈轻轻现下对王府构不成威胁,姜轸解了她这一个月的禁足——当然不是说她能出门了,而是她也终于能够在整个王府畅通无阻了。 据碧玉说,以前她三天两头就给殿下禁足,只能待在自己的琉璃阁里。 王府的完全开放,于沈轻轻而言便是又多了一大块地方能玩。 碧玉也再也不用拉着她,这不让去那不让去。 这里逛,那里逛,姜轸没回来,她齐王妃就是整个王府最权威的人。虽然从前毫不得宠,但不苟言笑的,却也让不少下人发怵,树立的一些威严还在,下人们倒是挺听她的。 “王妃,这核桃酥,外头买的怕是不干净。”被她遣出府买核桃酥的小厮苦着脸道。 “我都说要了,吃坏肚子又不会怪你。” “王妃,这花真要摆在这儿吗?”两个小厮合抱着一盆花挪到沈轻轻跟前。 她捏着核桃酥的手一顿,说:“有问题吗?” 他们赶忙放下,想走又不敢走,面面相觑,只小心翼翼地说:“前厅以前没摆过花儿。” “以后就摆了。”她挥挥手,让他们走。 “这样作威作福的感觉太好啦。”沈轻轻懒洋洋地在椅上坐下,“真希望殿下别回来好了。” “王妃,可不敢这么说。”碧玉为难道。 “碧玉,烦你去我房里拿件披肩,我有些冷了。” 碧玉刚被她打发走,窗外便有一个身影翻进来,沈轻轻被吓了一跳,只喊:“刺客!”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人将将站住,穿一身白衣,佩着冠,手腕上戴着一串玉白珠子。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是齐王妃。”一提这名头,她还多了几分底气。 言下之意就是你想犯事,还得掂量掂量。 “齐王妃又如何?”那人抱着臂,无所谓似的。 “那你是谁?”沈轻轻皱着眉说,“你不讲我要叫人了。” 那人大咧咧地坐下来,吃起她的核桃酥:“都说齐王妃失忆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这是我的核桃酥!”沈轻轻急得想去抢,这核桃酥可是她磨了半个时辰才来的。 原本小厮不愿意替她跑腿,推说怕被殿下责罚,她好说歹说那小厮才逛了街头巷尾,买了一小纸袋回来。 “你放肆!”他抬了眉,高声同沈轻轻较量。 “你才放肆,平白拿了我的东西。”她趁机抢过核桃酥,“才不给你吃。” “你就这么小气,连块点心也不让我吃。” “我跟你又非亲非故的。想吃自己去买好了。”沈轻轻刚把头甩到一边,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好歹也是一个王妃,总不能为了几块点心和别人置气。想到这,她又把纸袋放在桌上,有些发闷地说:“那,还是给你吃吧。” “梁王殿下!”端着茶水进来的柳依惊道,忙要行礼。 “不必多礼了。我就是路过,想来看看齐王妃成了什么样子。哪知,”梁王殿下抬眸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成了个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