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垂下头低声说:“我只是……想要拿到世锦赛的金牌。” 沈曼看着这样的沈怡,眼睛一涩。 她上前抱住沈怡,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们先治病,等你的病好了以后,我们再上冰。” 沈怡回抱住沈曼,一直压抑着的眼泪,止不住的突然落了下来。 过了三天,沈怡做了髋部手术,沉沉睡去。 黑沉的夜里,朦胧的月色弥漫。 沈曼坐在沈怡的病床边,仔细翻阅着沈怡的检查报告。 看着上面一行行冰冷的铅字:髋部损伤,左侧髋关节附近肌肉部分坏死,腰背肌肉严重劳损…… 她看着看着,眼中泛起了雾。 以前每一次受伤,沈怡都说只是小伤。 不管伤得多重,面对她时总是带着笑。 可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姐姐早已经伤痕累累。 第二天。 沈曼照顾完沈怡吃过饭,看她睡下后,便去冰心俱乐部找顾少延。 她回来这么久,一直都没有见过他来医院。 沈曼心里有些许猜测,在走进俱乐部的时候被一点点印证。 俱乐部大厅的墙上,不知何时没有了沈怡的照片,取而代之的是莫新月。 前台看见沈曼望着墙上的照片,笑着介绍:“这里的都是金牌花滑选手的相片。” 沈曼指着莫新月的照片问:“这里……原来沈怡的照片呢?” 前台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沉默一会儿才说:“沈怡的照片是顾少延教练让取下来的。” 垂着的手紧握,沈曼凝视着墙上莫新月的照片,呼出一口浊气。 沈曼径直去了冰场。 冰场门口,沈曼听见了顾少延熟悉的嗓音。 “这个你需要加紧时间训练,你这个动作做的不好。” 沈曼的脚步微顿,一眼却看见了顾少延正在帮莫新月摆好姿势。 而莫新月娇小的身子几乎靠在他的怀里。 冰场的灯光打在那两人的身上,宛如一对璧人。 沈曼恍惚间,想起之前那些沈怡眉飞色舞的向她夸赞顾少延的场景。 那时候,他们两人也是这般亲密无间。 沈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捏紧了拳头。 这一刻,她多想上前给那两人几拳。 但她没有,深呼吸了几次,她才平复了情绪。 深深看了那两人一眼,沈曼转身离去。 沈曼清楚,沈怡一定不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这些人面前。 回到医院以后,沈曼再也没有说过顾少延三字。 过了一个月。 沈怡髋部的伤大好,已经准备着再做骨髓手术了。 但不知为何,沈怡却开始反复发烧。 这一天,姐妹俩正吃着饭。 沈怡却突然脑袋一懵,一股热流顺着鼻尖下来,染红了被子。 她慌乱的用纸巾堵着鼻血,而沈曼神色慌张的连忙去找医生。 就在沈怡躺在病床上,脑海中嗡嗡作响时。 门口传来了顾少延熟悉的声音。 “等会记得道歉。” 沈怡一愣,神情慌乱的想要遮住被上的血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