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为了钱什么都能做,那就干脆做得彻底些。” 严鹤北在她耳边呢喃,声音很轻,每个字像是冰雹狠狠砸在纪洁心上。 纪洁惊痛地看向他,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和不解。 这样的严鹤北,越来越陌生。 被她看得莫名烦躁,严鹤北转开脸,带着几分不耐道:“我不会逼你。” 纪洁咬着下唇,拼命克制住想大哭的冲动。 他不会逼她?他让她快被钱逼疯了! 在严鹤北面前,她早就不是那个骄傲的主刀医师,而是无限卑微的奴仆。 从进了这个地方开始,纪洁就看出那些男人目光不怀好意,她一手掩着胸口,一手掩着短到腿根的裙角。 此刻,纪洁慢慢放下遮掩的手,涩然开口。 “这次你不会再毁了我的钱,是不是?” 这话像是在严鹤北的心火上浇了一把油,让他怒意越发高涨。 “那点脏钱你自己留着吧!”严鹤北咬牙切齿地吩咐,“这女人可是深城有名的医生,给她拿一套能体现职业素养的衣服。” 纪洁从不知道严鹤北想讽刺一个人的时候,口才这么好。 她好想哭,可是眼睛已经干涸得流不出一滴泪了。 很快有人拿来一件白大褂。 纪洁木然的穿上,连唇瓣都苍白起来,身子僵硬得像个木偶。 打死她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玷污医生的服装…… 摄像机摆好位置,开始拍摄。 男演员忽的猥琐地扑过来,将纪洁压在地上,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 纪洁双眼紧闭,强忍着快呕吐的感觉,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严鹤北一直冷漠抱臂而立,“停”字涌到嘴边也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就以这种方式,将纪洁从自己心底彻底的驱逐吧! 纪洁感觉自己身体和灵魂一分为二,当男人的手伸过来要扯开白大褂,她却再也忍不住,用力推开。 “我不拍了……我做不到……” 纪洁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男人正要追上去,被严鹤北冷冷的喝止。 “算了。” 他摩挲着手心,那里早就汗湿了。 纪洁顶着寒风跑回夜店,想拿回卖酒的钱,却被经理赶了出去。 “你不要再来了,我们可不敢得罪严少!” 她无力的瘫坐在街边,三年来第一次质疑当初的决定。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要婆婆动手术?就算保守治疗容易复发,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那么讨厌我,我何必逞强……爸,您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上午,严鹤北就接到冉昕儿的电话。 “鹤北,伯母病危了!” 他快速赶到医院,好在母亲已经及时抢救了回来。 “怎么回事?” 冉昕儿抽泣道:“早上一来就发现伯母脸色青紫……” 一旁的医生忙解释:“严总,老夫人是严重过敏,造成喉咙肿大,堵塞了气管。我们在她嘴里验出了水蜜桃的汁水。” 看完监控,严鹤北气得浑身发抖。 他又一次低估了纪洁! 她居然利用这一点来报复! “纪洁,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付出代价!” 纪洁在外奔波了一天,为钱愁得焦头烂额。 实在没办法了,再弄不到钱,也只能瞒着妈妈卖掉房子。 拖累疲累的身体,打算回家洗个澡再去医院,医生忽然打来电话。 病床上,妈妈的手机掉在地上,人却不知所踪。 护士皱眉道:“你妈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哭着走了出去。” 纪洁打开手机,心脏顿时猛地缩成一团,痛得差点背过气去! 竟然是她昨晚卖酒和拍片的现场照片! 纪洁仓皇去调监控,看到妈妈失魂落魄地拐入了后楼梯间。 那里没有监控,她只能一层层的爬楼找。 “妈,你在哪?我没有拍那种片子……”纪洁不停的说着,希望妈妈能听到,回应自己。 “啪嗒、啪嗒”,有什么液体落到她脸上。 呆呆的伸出手一抹,指尖鲜红。 纪洁瞳孔剧颤,僵滞地仰起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