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舒沫耳畔仿佛还回荡着霍北渊那句话。 喉间的苦涩也渐渐漫延到了心底。 而一旁的舒母却还在不停地数落着她,骂她没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舒沫望着车窗外,听着辱骂声,十几年前除夕夜的记忆不知不觉地在脑海中浮现。 那天,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在。 舒父坐在客厅,舒母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脸,数落他无能 舒沫还记得,那天夜里雪下得特别大,也特别冷。 次日,她是在舒母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醒来的。 舒父去世了,他喝下了一整瓶的农药。 从那以后,她童年唯一的温暖,没了 视线渐渐模糊,舒沫紧抿着唇,竭力让自己忘记那些悲痛的回忆。 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如今,她还需要治愈被背叛的痛! 或霍是因为霍北渊造成的打击,舒沫在训练场更加拼命。 她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以往的伤痛。 这天,舒沫如同往常一样第一个到了训练场。 练习很久后,忽然看见霍北渊和唐薇牵着霍书然走进训练场。 她眼神一滞。 不过几秒的迟疑就让她不慎摔倒,随着嘭的一声,腿骨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舒沫。 这是她第一次摔得这么重,她只觉骨头都好像碎裂了一样。 没事吧? 唐薇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舒沫忍痛爬起来,没有发现自己此时脸苍白的可怕。 她看了眼唐薇,视线落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霍北渊身上,僵硬开口:没事。 说着,她紧咬着牙关,换下冰刀鞋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这时,一只小手又把她给拉住了。 舒沫转头看去,竟是霍书然。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创可贴递到她的面前。 舒沫愣住,一时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霍北渊眸色微变,他几步就走到霍书然身边,将他拉至身后:她们滑冰摔跤是常事,不需要创可贴。 话落,他突然将一张新婚请柬递了过来。 除夕前一天婚礼。 舒沫眼眸一震。 那骨节分明的手中红色太过刺眼,让她难以接过。 我现在已经有家庭有孩子,你出席,算是对我们过去的和解。霍北渊将请柬直接塞进了舒沫手里。 手中薄薄的一张请柬重如千金,舒沫看了一眼霍北渊,目光又落在他身后的霍书然身上。 她哑声开口:和解前,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喜欢过你,不过,仅仅是喜欢。 一句话打破了曾经舒沫无数的幻想,也解释了他为何会背叛自己 舒沫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训练场。 她的腿很痛,但远不及心的痛。 远处,萧洛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心死了吗? 舒沫看向他,没有说话,然面色如纸煞白。 萧洛羽眸色一紧:走,我带你去医院。 他伸手想要握住那微颤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舒沫却躲开了,只是轻轻说了句谢谢,便转身迎着风雪离开了。 雪落满头,冷风像是刀子般刮在她的脸上。 舒沫迈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在雪中走着。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早在两个月前,医生就已经说过了。 职业伤病过重,不建议继续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