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微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 她沉沉睡着,被割裂的阳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柔和的光。 坐在一旁的男子还穿着冲浪专用的防寒衣,他皱眉看着昏睡的徐若微,总觉得她有些熟悉,可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徐若微逐渐陷入了梦魇,梦里的靳霄温柔地擦着她唇角的饭粒。 “你看看你,跟个小花猫似的。”她那时候羞愧的地低下了头。 可忽然起了一片浓雾,眼前的靳霄的脸好像蒙了一层纱一样,让她看得不清楚了起来。 徐若微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病床边的男人凑近了徐若微,却又没听到什么。 他不由得看向她的脸,才发现她的脸色因为昏迷有一些病态的白。 医生进来的时候轻咳一声。 李子翼才如梦初醒一样回过了神,他仰头看着医生,那眼神好像在说‘有事吗’? 医生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他沉声开口:“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明天我要给她进行手术。” 李子翼神色划过一丝茫然,他伸出手:“等会,她会这么严重么?” 说完以后他的目光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他之前明明只是在冲浪的时候,忽然看见海边漂浮着一个东西,李子翼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人,这才把她救了起来。 医生轻叹了一口气:“你都说她浑身都被礁石砸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细小的伤口。” 李子翼拧眉回:“那好吧。” 等医生走了以后,他看着病床上的美人,微微蹙起了眉头,到底他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李子翼暗骂了自己一声,早知道就跟着哥多参加聚会了,也不至于都认不出来是谁。 另一边。 浅湾别墅。 靳霄缓缓站在这栋别墅前,他压低了嗓音,对高袁说:“以后别让林心怡去我公司了。” 高袁微微颔首,眼里划过一抹担忧:“穆总,需不需要给你安排一名家庭医生。” 靳霄额间的碎发遮住了眼眸,他开门的动作一顿,他转身对高袁说:“去找一个吧,你来安排就行。” 他忽然想到了林家家宴上的事情,拧了拧眉。 “对了,你去查查林家的事情,林心怡做出的事情也好好查一查。”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高袁看着靳霄的背影,叹了口气,他高声冲着那抹背影喊:“好的,穆总,以后有事你打我电话,我就来。” 高袁以前是穆氏集团的总裁特助,两年前,被他调来做了生活助理,照顾靳霄的生活起居。 现在他住在这栋别墅的一间佣人房里。 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靳霄如墨一样黑色的眼眸中一片灰败。 手撑着扶梯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勉强用左手摁住了右手,缓缓地一步一步上了楼。 以前自己手抖得还没有这么频繁的。 这样想着,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靳霄站在卧室的门外,卧室里面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搬走,可徐若微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他的心宛若撕裂一个很大的缺口,再也无法愈合。 他仰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巨幅婚纱照,照片的徐若微穿着白色婚纱挽着自己的手,笑得很甜。 靳霄看着看着,忽然间笑了。 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要将自己的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他睁着一双眼,墨色的瞳孔此刻没有半点神采,和婚纱照里的他大相径庭。 撑在墙上的手微微颤抖,靳霄任由自己跌倒在床上,身旁的空位好像还沾染了徐若微身上的味道。 和林心怡呛人的香味不同,她的身上一直淡淡的,很好闻。 靳霄贪婪的抱紧了被子,可感受着香味消散,他忽然间慌了。 他匆忙整理了被子,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盖好。 这一刻,他不再是穆氏的总裁。 只是个失去爱人茫然无措的男人。 靳霄深深看了一眼婚纱照里徐若微的笑容,想要伸出手触碰,手最后无力的垂落下来。 他不配徐若微的美好,他终究在最后狠狠伤害了她。 他郑重地关上了卧室的门,像是将那段回忆永远珍藏。 当夜,冷风顺着窗户一贯而入,靳霄却发起了高烧。 客房里,清寒的月光顺着窗户洒了进来,靳霄苍白着一张脸,他攥紧了被子,浑身发抖。。 “子琛,醒醒。” 谁?谁在叫他…… 靳霄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他好像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子琛,怎么又发烧了,等着,我给你拿药。” 他无力的掀开了眼皮,眼前的轮廓散去,什么也没有,没有徐若微的身影。 以前的徐若微每每都会在他病了的时候忙前忙后照顾着自己。 靳霄眼眶红了,视线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小声的呜咽声。 先变成回忆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窗户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靳霄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阖上了眼睛,是梦也好,至少他还能看一眼徐若微。 靳霄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倒出了一粒药。 他怔楞的看着药盒上的备注。 徐若微的字娟秀而又漂亮。 靳霄轻轻抚摸着那些字迹,好像眼前出现了徐若微认真写着这些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