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王府,张灯结彩,满目红绸。 喜乐高鸣之下,喜堂之内却是一片死寂。 白灵桉一身大红嫁衣跪在蒲团之上,正行拜堂之礼。 然,她身旁却空无一人! 耳畔,满院宾客议论纷纷:“这身为新郎的淮阳王纵然身体孱弱,总不至于连婚宴都来不了!” “你懂什么,听说这新娘自己送上门来的,淮阳王自然不愿。” 主位上。 淮阳王兄长谢斯衡目露担忧:“灵桉,此事是景灏胡闹,你若委屈,今日大婚便作罢!” 盖头之下,白灵桉眼眶滚烫,却只压下那热意:“不,我要嫁。” 能嫁给谢景灏,是她生之所求,即使如今受辱,她也不愿放弃! 谢斯衡无奈,只能继续。 日暮西边。 礼成之后,白灵桉由喜婆牵到了王府西院喜房。 喜婆退离。 白灵桉站在门前,便听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 他又发病了? 白灵桉再顾不上其他,一把推开了门:“景灏,你怎么样?” 三年前边关一战,他被伏击受了重伤,虽性命无碍,却咳嗽不断。 然她刚迈进堂屋,一个茶盏先一步砸在脚边。 “滚出去!” 滚烫的茶水透过喜服,烫的生疼。 白灵桉身子颤了颤,不退反进。 她借着盖头下的余光,走到谢景灏身前:“景灏,该掀盖头了。” 谢景灏掩唇轻咳,声音微哑:“我未与你拜堂,为何要掀?” 话落入耳中,就算周遭都是红色,白灵桉也觉得像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冻得手脚冰凉。 沉寂在两人间蔓延,无声对峙。 终究,还是白灵桉先一步退让。 她抬手缓缓摘下盖头,默认了这场婚宴的无疾而终。 面前男子一身锦衣华袍,却遮盖不住面颊的苍白。 一双多情眼,却偏偏迷了她的心。 白灵桉眼睫微颤,却尽量稳着语调:“半月前,是你答应了娶我。” 谢景灏眸色渐深:“所以呢?” 白灵桉一噎,一双杏眼怔怔望着他。 可谢景灏眼里的冷漠,将她可怜的希冀打碎。 他是真的不想娶自己! 这一刻,白灵桉心里的苦涩达到了顶峰,也再待不下去,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