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他把她放下就走了,并没有一起洗。 泡在热水里的陈温理,半张脸都浸在了浴缸里吐泡泡,怎么心底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她露在水面的小耳朵听见了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齐总,这有一份急件需要您批阅。” “齐总,请您看一下这份方案,我们周一开会需要用到。” “齐总,这些用具都是租的,材料也说好了多退少补,我今晚会找人搬走哦。” “齐总?” 季回不管说什么,总裁大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始终是在翻着桌面上的书页。 翻书的手是……左手…… 他怎么不知道总裁大人是个左撇子啊? “齐总,您的戒指……”季回试探般地讲着,翻书的手顿了顿,他变成了浮夸的语气大声夸道:“您手上的戒指真的很好看啊!是少奶奶非常用心做的吧!这工艺真的看不出来是第一次做戒指的人啊,这手艺直接去申请继承非遗吧!” 听见夸奖,齐恒溯终于是有了反应,开始处理季回递过来的工作文件。 季回汗颜,原来总裁大人吃这一套啊。 工作处理结束后,季回就安排人把剩下的东西都搬出去了。 齐恒溯一下觉得书房空了很多,“这些材料不是你买的?” 季回回答:“是租的。” 租? “我看起来缺这点钱吗?”齐恒溯不悦。 “这……”季回还以为为总裁大人省钱,他会觉得开心呢。 总裁大人只是觉得婚戒也得根据不一样的场合和搭配换不一样的款式,如果这些东西拿走了的话,他还想要其他的对戒怎么办。 可再仔细一想,小家伙会很累吧。 “拿走吧,明后天是周末,别给我安排工作,我要休息。”齐恒溯挥了挥手,而且特地用的左手。 这是无时无刻都在炫耀自己的婚戒啊。 “可是这周末我们还安排了两个会议!” “推迟。” “我们已经推迟很多次了。” “再推!” “可……”季回想为公司利益再争取一下,可总裁大人明显不耐烦了,他又弱弱地换成了一句:“是……” 可真是被狗粮喂得够够了。 …… “咚咚咚——” 齐恒溯敲着浴室的门,问道:“又泡到晕倒了?” 里面传来慌乱的水声,甜美的女声回应道:“才没有!” 陈温理一听见他的声音胸口就会剧烈地起伏,“我马上就出去。” 她拿起浴袍套在身上,捂着胸口,保持冷静。 听不见动静的齐恒溯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于是还是推开了浴室的门。 陈温理分明穿好了浴袍,但好像还是一丝不挂地在他面前一样害羞地背过身去。 “我好了,我先回卧室。” 她快速跑过他身旁,一溜烟地就跑回了卧室里。 手机上收到了蒋导的许多消息,他担心今天的事情会不会闹出大乱子。 陈温理回了个电话,先报了个平安,然后又聊了一会关于节目事情,最重要的是要确定齐恒溯到底会不会去第一期节目。 “嗯,我抓着有空的时间问问他。”陈温理挂断电话。 直至深夜齐恒溯都没从书房回来,估计又是忙于工作了。 为了周末能休息,齐恒溯确实加了一个晚上的班。 早上忙完时,他看了一眼微博,上面风平浪静,对于昨天的事情除了正常的新闻报道之外,就再无其他的信息了。 齐白言出手果然有点东西。 “呜呜呜呜呜……溯哥啊!” 推开书房的门,一阵鬼哭狼嚎从一楼大厅直传到了二楼。 传进陈温理的梦里,让她的梦境又多了三分恐怖气息。 “我还没死,你哭丧呢?”齐恒溯抚着二楼的围栏,捏紧了拳头,“小声点,有事上来说。” 江熠昨天喝酒喝了通宵,在吐了几轮之后天快亮时被送进了医院,同在医院里做检查的还有齐久歌,秉着想打招呼的心靠近了几步,却听见了齐恒溯为救小娇妻从二楼一跃而下的惊人事迹。 这还不赶紧过来看望一下病人! “溯哥,你没事吧?你这个腿怎么肿成这样啊,医生都没帮你看吗?”江熠冲到二楼就看他的腿。 “没事,扭了一下,医生看了,但是他们是医生,是人,又不是神仙,看一下我就能好了?”齐恒溯嫌弃地扇了扇手,上面明晃晃的戒指直接闪瞎了单身狗的24K金狗眼。 江熠紧握着那只戴着戒指的手,神情十分惊讶,“婚戒?!不会吧!你糊涂啊溯哥!” “糊涂什么糊涂!”齐恒溯都要不愿意跟连老婆都没有的肤浅的人在一起玩了。 江熠来的路上还听见传言,说齐家二少爷为了小娇妻予昔日大哥作对,怒砸九千万拍下钻戒只为博美人一笑。 这居然是真的! “这不是戒指啊溯哥,这是枷锁!你戴上这枚戒指,就证明被这段婚姻捆绑住了啊,这是个圈套!”江熠哭着求着让齐恒溯不要改邪归正,求求继续做他的花花公子,对圈内美女雨露均沾吧。 齐恒溯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突然觉得被捆绑住也不错,是个圈套也没关系。 江熠预感到不妙,溯哥这是把心脏都交出去,回不来了。 这么多年风风光光出入了这么多娱乐会所,今天才知道原来溯哥喜欢陈温理这一卦的小白花,而且还是神经有点不太正常的。 其实陈温理光凭一张脸就赢了过去二十几年出现在齐恒溯身边的所有人,别说是他了,这样的美人在江熠身边,他也很难把持住自己。 “呜呜呜呜呜……我只能祝你幸福了,溯哥。” 江熠大早上来折腾一番,还蹭了一顿早点,最后哭哭啼啼地回家睡大觉了。 送走了这小哭包,齐恒溯终于可以回卧室休息了。 床上的小美人睡得满头大汗,他轻轻捏住被角给她透透气,看见她连睡觉都戴着戒指,他心底微微感动了一下。 她睡在床沿,他想翻身去床的另一边,一转动身子,脚腕也跟着动了一下。 一动就疼。 他冷冷地吸了口凉气。 想再动身子的时候,熟睡的小娇妻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大了双眼在看他。 实际上刚刚江熠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只是找不到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起床。 “还是很疼吗?”陈温理的眉头皱成川字。 其实并不是很疼,但是见到她这么紧张自己的样子,他又忍不住想逗逗她,装作很疼的样子靠着床头坐着。 陈温理从被子里爬出来,小心地看着他红肿的脚腕,此刻她的眼神里清晰地刻着几分失落,她不知怎么念了一句:“如果我能帮你疼就好了。” 失落的小声音落下后,说话的人慌张地捂住了嘴巴,怎么嘴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 心里明明是想劝他去医院的。 齐恒溯突然后悔逗逗她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抱起在怀里紧紧吻住。 “哪有这么夸张的疼啊,以前挨打的时候骨头都断过了。”齐恒溯说这个话是想让陈温理放心的,她深想了这一点之后,反而表面上看起来更加不安了。 “以前小时候我也经常跟别人打架,反正很疼很疼,我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过,每次受伤了以后妈妈都会把我藏起来,但是每次她给我送饭的时候都一身伤,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为了给我抢食物被别人打伤了。”陈温理抬头看了一眼他。 私生子的日子不好过,他们有着类似的童年,却很少互相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以后不会了。”齐恒溯抱了抱她,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温柔地跟她说道:“今天早上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做……什么? 陈温理从他的怀里起身,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盒子,她想到了。 “如果不是怀孕了呢?”陈温理有些担心。 “那就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身体。” “如果怀孕了呢?”她又问。 “那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孩子是什么情况。” “如果孩子后面没保住呢?” “那他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在天上了,等他准备好了以后,会再找你做妈妈的。” “如果最后要……离婚呢……” 齐恒溯听到这里的时候指尖微微一颤,而后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加重了语调:“孩子归我,你……” 话还没说完,陈温理抓起桌子上的小盒子就往厕所里跑。 如果被齐恒溯发现怀孕了的话,孩子要归他,自己估计会净身出户。 她看着手中的试纸,把厕所的门反手锁上,按照说明书上的方法进行检测。 之后默默等待了片刻,她心中多少有点慌,她还没想好万一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紫色的线条慢慢往上蔓延,出现了一条杠。 陈温理松了口气,起身把衣服穿好,把手洗干净。 转身再去拿试纸的时候,一条杠的下面,还有一道浅浅的灰色印记。 她顿时心头发麻,感觉后背有一股丝丝凉意。 拿起说明书一再确认,两条杠就是怀孕了。 她不死心,拿手机又搜索了一下。 出现一道浅浅的灰色印记可能是因为怀孕的时间还比较短。 如果按照合约上所说“若女方怀孕且平安生下男婴或三年内都未怀孕,则自动离婚”,肚子里是个男孩就会被齐家拿走,那若是女孩呢? 同样是女孩的陈温理,知道自己因为性别的原因收到过多少冷眼。 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在孩子上。 她把试纸冲进厕所,从盒子里拿了一根新的出来,不同的是这次她把试纸放进了水里,确认它显示的是一条杠之后,拿出去给了齐恒溯。 齐恒溯只是瞟了一眼试纸上的结果,下一瞬间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用力地吻上她的唇。 他呼吸混乱,眼神里的那种惶恐和不安,就像是着急着哄一个孩子,想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关系的,我们会有孩子的。”齐恒溯是真心在安慰她。 说了谎的陈温理自知理亏,没做多的反应。 而后的几天算是平静,除了大家都关心着怀孕的事情是个乌龙。 齐恒溯养了几天伤之后,又去上班了。 因为现在付江已经不会再全程跟着陈温理了,所以在他去上班了之后,她借口去找蒋导的理由,出了个门。 陈温理约了蒋导下午两点,上午的时候她先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这家政所远看是一个大大的四合院,纯中式建筑,庄重威严,可以说根本不像一个诊所。 里面的装修风格非常符合四合院的气质,走的复古路线,会客厅里摆着的是一整套红木家具,院子外面的地面上是石头,里面铺的是木板,墙壁上挂着的是一些老旧的照片,不管照片是哪来的,反正看起来就很高端。 “陈小姐好,医生已经在会诊室等您了。” 开这间私人诊所的医生姓黄,祖上历代行医,是中医界的传奇人物,年纪轻轻就被誉为黄家的继承人,在国外破受欢迎,但他认为中医应该造福国人,就回国开了这间诊所。 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给有钱人看病,把有钱人给的钱无偿给穷人抓药。 在黄医生办公桌的背后,还挂着几十面锦旗。 陈温理是有一次在微博上看八卦看见这家诊所的,听说附近的狗仔特别多,就想拍拍今天又有哪个有钱人来看病了,今天她来的时候特地走了后门,所以才没被拍到。 看微博评论区里的讨论,大家都说黄医生光是用“看”就能够知道病人的病情,不会留下什么检查报告之类的,会诊的内容只有医生和病人之间知道,保密性很好。 “陈小姐请坐。”黄医生适宜陈温理把手放在脉枕上。 陈温理半信半疑地把手腕放上去,看着他把脉的姿势,还真感觉比电视上的还要真切。 “陈小姐是怀孕了啊。”黄医生刚开始把脉,就能一语道中。 陈温理信了,点点头。 “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呢?”黄医生问。 她点点头,又忽然摇头。 相关Tags:妈妈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