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这个生男生女不一定的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穿越到原主身上,会不会影响原主的子女缘分呢。 “哦?”他脸上微微一愣,淡然地说道:“那就一直生,总能生出儿子来。” 别误会,他可不是重生后爱上她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嫡子,来改变历史的走向而已。 见刚退热,还一脸虚弱地表示要嫡子的男人,景舒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想打击他。 她假装沉吟了一会儿,认真道:“若是生了十个嫡女,就是生不出儿子,那又该如何?” 朱瞻基:“……你在咒你自己吗?” 景舒耸耸肩,笑着表示:“不过是句玩笑话,老天爷不会听的。” 穿越到这么无语的身份,她当然还是想生个儿子啦。 朱瞻基看着略显俏皮的女子,忍不住微微一愣。 “没想到你还会说笑?” 上辈子,她最是规矩,唯恐说错话、做错事,也正是如此,所以自己一直也不太喜欢她。 可他在临死前,到底还是后悔了。 这么好的正妻被自己废了,亲手扶上去一个妖后…… “臣妾才十五岁。”景舒见他嘴皮发干,便又起身给他倒杯水:“若是连说笑都不会,那不就成尼姑了吗?”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朱瞻基的嘴角明显抽了抽。 见夫妻两人说着闲话,石榴便微笑着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并在心底暗暗祈祷以后要一直如此才好。 皇宫。 朱胖胖此刻进宫,正在和老爹朱棣汇报儿子的病情,其实太医老早就汇报过了,但老爷子还是担心孙子。 他当年起兵靖难以后,正是因为解缙的一句:“好圣孙,可旺三代。” 姚广孝也点头赞同,他才打定主意立老大为太子。 也正因如此,孙子的任何事情,他总是要亲自过问的。 关于孙媳妇,他更加不放心,左挑右选了好些年,硬生生拖到孙子都十九了,才终于敲定了胡氏。 可惜,孙子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老大啊,你要和那小子说。”朱棣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然后才接过了太监递来的汤婆子暖手:“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这娶妻之事不能马虎。” “孙氏心眼太活,这样的女子,若是当个寻常人家的主母可以,但帝王家可不行。” “当皇后的若是心眼太活,那便会祸乱朝纲,引起天下大乱,娶妻当以贤德为标准,而妾才以自己的喜好而标准。” “胡氏是大家都认可的贤妻,更是司天奏的祥瑞,你切记要叫那小子明白,凡事以嫡妻为重,妾为轻。” 朱棣有些语重心长,他其实对孙氏并没有什么偏见,只不过未来帝国的皇后之位不适合她来坐而已。 “是是是。”朱胖胖点着头,表示极为赞成老爹的话:“我们在家,也是这么说他的,爹啊,你放心,瞻基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昨儿晚上就回胡氏那儿歇息了。” 朱棣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是你媳妇叫他去的吧?” “罢了,孙子后院的事情,我这个当爷爷的也不好管,但你和你媳妇心里要有个数啊,我还等着抱嫡曾孙呢,你去吧。” 从宫里出来,朱胖胖脸上挂满了忧愁与无奈,老爷子嘴上说不管孙子的私事,却又说还等着抱嫡孙子。 这不明摆着为难他们两口子吗? 这儿子不喜欢儿媳妇,就是勉强在一起怀上了,那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他又不是送子娘娘,能保证一胎得男。 这要不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呢。 这不,他还没上马车呢,就迎面撞上了要进宫的汉王,朱胖胖刚想装作没看见上马车,就被来人叫住了。 “哟,老大,好久不见,这是刚进宫见了爹?” 朱胖胖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是啊,老二你这是正要去见爹?” 他刚从宫里面出来,不是去见爹还能去见谁? 这不明知故问吗? “是啊。”朱高煦一副吊儿郎当地模样,上前揽过他的肩膀,用哥俩好的语气道。 “老大啊,爹让我就蕃乐安州(今山东)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儿,你去帮弟弟我说说好话呗。” 他还没马凳子高就跟着老爹打仗,老爹还一直鼓励他:世子多病,你要好好努力啊。 还夸他,说他是最像朱棣的,他满心以为自己能当上太子,谁知道却是给他人做嫁衣。 到头来,爹还只有一句话:老二啊,爹对不住你啊,谁让你不是老大呢? 对于这位一直被亲爹画饼,最后还被亲侄子做成红烧瓦罐鸡的王爷,景舒其实是打心底里同情的。 可她看见满脸愁容的太子,还有太子妃的时候,又觉得,现目前来看,还是这两位更值得同情一点。 怎么回事呢,原来老爷子爱打仗,登基为帝之后,一直都跟外边打仗,战事不停的话,那国库当然没钱。 国库要是没钱,太子爷监国,自然要往里面贴补,这东宫自然则就穷了呗。 然后朱瞻基这个皇太孙成亲,排面当时是不能少的吗,一场婚礼就花了二百多万两的银子。 东宫哪有那么多钱呀? 太子妃把自己首饰,都当出去不少,朱胖胖还卖了不少古董字画,可还差老大一截了,没办法,只能问最有钱的汉王借。 汉王倒是不小气,借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给东宫,解了东宫的燃眉之急,他们还没松口气儿呢,要债的便就找上门来了。 人说了:要么老大你去和爹说,让我别去就蕃,就留在京城,要不然呢,你就还我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太子妃咬着牙道:“一定得让老二去就蕃,他老早就想当太子爷了,要是留在京城的话定会后患无穷。” “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朱胖胖愁眉苦脸地道:“可咱们去哪里找银子啊?” “别说一百五十万两了,就是五十万两银子,咱们家也掏不出来,就是把东宫的东西搬空了,拿去街上卖,这钱也凑不出来。” 景舒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在这场家庭会议中摸鱼,暗道:自古以来娶媳妇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就是皇家,那也是得欠外债的。 “那怎么办?”太子妃起身,焦急地问道:“难不成,你真要去劝老爷子,让他留在京城?” 朱胖胖一脸无奈:“事到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妃坐了回去,撇着嘴道:“那不就是说,你儿子前段时间一阵忙活,好不容易才让老爷子下了决心,强令老二就藩的心思又白费了?” 在她看来,那老二就是一匹饿狼,无时无刻都在睁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东宫,瞅准时机就会把她们全部吞入腹中。 “那也只能如此了。”朱胖胖安慰着妻子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我去劝老爷子,说不准老爷子还觉得我们兄弟情深,一高兴赏点什么呢。” 太子妃丝毫没觉得被安慰到,只觉得憋屈得很。 景舒一直没吭声,按在现代学到的知识,用猪油、草木灰碱水还有皂角捣成粉末,和在梅花碎里面,做成了两块儿简易的梅花香皂。 其实皇家贵族是用得起澡豆的,可是澡豆毕竟贵,成本又高,这种香皂就不一样了。 成本低,却可以卖成和澡豆一样的价格,等将来普及了,还可以薄利多销卖给老百姓,多好。 到时候他们婆媳俩想想法子,多弄几个味道出来,那些贵族人家肯定会喜欢,太子和太子妃也不用再为了钱而烦恼了。 她让人拿了块香皂去给太子妃用,自己也留了一块儿,待沐浴完毕,她身上便泛着淡淡的一股梅花香,皮肤也比用澡豆更加滑腻。 回了内室,狗鼻子似的朱瞻基更是凑近了不住地吸气:“好香啊,现在澡豆都出梅花香了吗?” 被夸了! 景舒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些小得意,嘴上却道:“家里边不是没银子吗?我捣鼓了些不一样的澡豆,回头开几家铺子,给家里挣几个体己花花罢了。” 她才刚进门呢,就得为了家里的生计操心,朱瞻基心中不由地更加愧疚了,他揽过了女子道。 “那能卖几个银子?银子的事情自然该爷们儿去想法子,你就好好歇着,养好身子就是了。”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景舒身子不由地有些僵硬。 她都忘记了,这男人养了两日,病已经好了,那他病好了,岂不是就要和自己造小人? 想起这男人那方面的强势,景舒不由地有些抖了抖,她忙道:“前日ᴊsɢ殿下不适,孙氏被母妃禁足,想必正伤心呢,殿下不如去瞧瞧她?” 男人却不为所动,大掌还掐上了她的腰肢,俯首在她耳边道:“这种时候,不要提她。” 扫兴啊! 景舒身上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干脆眼一闭,心一横。 强迫自己就当是被一头猪拱了,反正明天早上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半时辰之后,景舒头一次体会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快乐。 于是,她媚眼如丝:“殿下,再来?” 朱瞻基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回合,一个时辰之后,景舒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殿下,继续?” 朱瞻基欣然答应。 第三回合,一个半时辰之后,景舒终于被喂饱了,她连手指头也懒得动,由着石榴为自己洗漱。 朦朦胧胧之间,她好似听到了男人浅浅的低吟:“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坠入梦乡之前,景舒忍不住想:难道朱瞻基是想过,要和胡善祥好好过日子,相敬如宾的吗? 可后来为什么又闹成那样呢? 身上的疲惫,让她再也没力气多想,在软枕上蹭了蹭,便睡了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景舒的脸上,已经是卯时三刻了,她得起床梳妆,先接受妾室请安然后再去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一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荡漾开了,径直挥退了孙氏和吴氏,拉着景舒就往室内走。 “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一会儿了,你那胰子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那么香,洗完后身上又滑又嫩的,你那还有吗?可要多给我几个才好。” 太子妃只待见太孙妃一个,孙氏和吴氏只能告退。 从正厅出来后,孙氏约吴氏去自己那里坐坐。 吴氏欣然应允,她到了孙氏院子里,看到里面精致的摆设后,忍不住羡慕地道:“妹妹这儿真好,比我那院子好太多了。” 她从永乐十年开始伺候太孙,是三人中最早伺候的,可惜太孙待她却是不冷不热的,自然吃穿用度不用和孙氏比。 “若是有喜欢的,姐姐拿去便是。”孙氏见她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有些轻视,嘴上却道:“我这儿的东西虽好,但到底比不了太孙妃院子里的。” “那些才是真正好东西,都是太子妃娘娘倾尽心血挑的,听说为了置办齐全那些东西,娘娘连自己最喜欢的首饰,都当掉了一半呢。” “咱们啊,这辈子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她是想挑起吴氏的妒火,拉她进入自己的羽翼之中,作那对付胡善祥的出头的利刃。 可吴氏却是个憨厚的,只见她笑嘻嘻地道:“太孙妃是正妻嘛,这都是应该的,妹妹,你这小龙团喝着真不错,那姐姐就不客气了?” 她家中父亲只是位秀才,若不是自己长相好看,被荐官看中,怎么也不会进宫来伺候太孙。 这样的女孩子,心思单纯,自然不会去多虑孙氏的意思。 孙氏抽了抽嘴角,可也不好把话说明了,只得道:“……好,唤云,给吴姐姐多包一些。” 蠢货! 白费她这么多口舌。 凤栖殿。 “什么?你想做生意?”太子妃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儿媳妇,挥了挥手中的胰子问道:“卖这个啊?” 景舒点点头,笑道:“难道太孙妃不能做生意吗?” “也不是不行。”太子妃拧着眉,表情有些迟疑:“这玩意儿好是好,就是怕做多了卖不出去,毕竟没多少人用过,亏本怎么办呐?” 她在朱瞻基大婚前,也不是没想过做生意,给儿子赚些老婆本回来。 可她是不好出宫的,只能把本钱交给自己弟弟去忙活,结果全亏本了,现在还欠了一屁股烂账没还呢。 这不,就有点害怕吗? 万一再亏了,这东宫都没的吃穿了。 “那咱们就少做一些瞧瞧。”景舒仔细说着自己的想法:“只让店小二先拿出一块来,专门给客人净手,客人觉得好了自然就会乖乖掏银子的。” “而且母妃,这玩意的本钱不多,一块儿成本只需要不到二十文,咱们却可以卖到二两银子左右。 虽说还汉王爷的银子恐怕还是不够,但也是一个赚银子的法子,多赚一文总比少赚一文的好嘛。” 景舒为什么想赚银子呢? 实在是因为她太穷了,原主老爹胡荣是锦衣卫百户,众所周知,老朱家的皇帝前期最讨厌的就是贪官,而且给公务员的俸禄极低。 所以她的嫁妆根本没有几个钱,只不过是把皇家给的聘礼添加到她的嫁妆里,然后再东借借西凑凑给的嫁妆。 她数了数,自己嫁妆里的现银就五百来两,自己月例只有二十两,连件好的衣裳都做不出来。 至于成婚时,用的那些银子,其实大部分是做凤冠吉服的,那玩意能卖吗? 不能! 既然不能卖,那就是摆设罢了。 为了以后手头能宽裕些,自然是要想法子赚银子的。 “利润这么高?”太子妃惊讶的同时,又很是欣喜:“善祥啊,司天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我们家的祥瑞。” “行,长儿媳持家天经地义,我那还有几个铺子,都给你去卖这个,只是你不能出宫,不知你可有打理铺子的人选?” 这个景舒早有打算,原主家有位弟弟,叫胡轩,读书不成、习武不成,可脑袋却鬼精鬼精的。 她觉得,那孩子肯定极善经商。 太子妃闻言也觉得妥当,儿媳妇的弟弟,那就是自家人嘛,生意交给自家人打理,她放心。 这时,门口宫女行礼的声音传来。 “给嘉兴郡主请安。” “哟,丫头来了,过来,见过你嫂嫂。” 太子妃见自己小闺女来了,脸上浮现了一丝宠溺。 她生了三个儿子,这是她唯一的一个小女儿,也是朱胖胖唯一的嫡女。 小姑娘才刚刚八岁,脸颊上有些婴儿肥,因为天冷,所以穿的有些厚,看起来圆滚滚的,有些可爱,景舒有些喜欢这个胖丫头。 可惜,小丫头显然是不喜欢景舒的。 只见她敷衍式地行过礼后,却并不肯叫嫂嫂,只扭头去恳求自己的母妃。 “娘,您能不能把清涟嫂嫂的禁足解了,她又没犯什么大错,求求您了,好不好嘛~” 小丫头是永乐七年出生的,孙清涟是永乐八年入府,和嘉兴郡主感情甚笃,加上又是从小就嫂嫂、嫂嫂地叫,情分当然不一样。 可突然之间,她认定的嫂嫂就变成了妾,她自然不快,甚至在孙氏的抱怨下,她对景舒可以说有些敌意。 太子妃脸上的慈爱淡了下来,她冷声道:“谁让你来求情的?” 察觉到母妃的冷淡,小姑娘嘴巴微微一撇,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娘,女儿真的不明白,清涟嫂嫂那么好,您为什么只让她当太孙嫔,明明她才应该是太孙妃的。 当了也就当了,可娘你为什么突然对清涟姐姐就冷了下来呢,她十岁就进宫受您教养。 您为什么对她这个样子,却对这个还认识不到半年的女人这么好,子不语怪力乱神。 什么祥瑞,依女儿看,就是胡家想要攀附富贵,所以才买通了司天,抢了清涟嫂嫂的……” “啪!”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妃抬手给了一巴掌。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太子妃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景舒道:“看清楚了,她才是你嫡亲的嫂嫂,什么孙氏,她就是个不祥之人。” 小姑娘想必是第一次挨打,所以她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看景舒的眼神就带着些恨意了,她捂着脸跑了出去,还冲景舒丢下一句狠话。 “清涟嫂嫂才是我的嫂嫂,我永远都不承认你是我嫂嫂。” 景舒看着她的背影,并不觉得生气,因为她知道这姑娘是个短命的,在朱祁镇登基四年就走了,还没张太后活的久。 而她的驸马,井源也在土木堡之战中为国战死,说白了,她男人是被朱祁镇那个败家子害死的。 “善祥,嘉兴还小,你别她一般见识。”太子妃拉着景舒的手,语气里满是抱歉:“你放心,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景舒笑道:“这与母妃何干?嘉兴妹妹从小和孙氏在一起,两人感情深厚也是应该的,儿媳理解。” 不过是个被怂恿的小姑娘而已,她就当没听见就是。 太子妃见她真的没往心里去,也就彻底放心了,不过还是打算要好好约束自己女儿了。 起码,不能让她和孙氏在一块儿了。 哎,都怪老爷子,当初传孙氏进宫的时候,为什么不先合八字呢? 现在尴尬了吧? 景舒回到自己的院子,想起今日的事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难怪不得司天说孙氏不适合母仪天下呢,居然暗示小姑子,说是胡家买通了司天? 真是天大的笑话! 朱棣是什么人? 中国历史上唯一封狼居胥的皇帝,抢了自己侄子的皇位不说,还手段狠辣,诛了方孝儒十族,打ᴊsɢ得草原上那帮人哭爹喊娘。 胡家是什么身份? 一个小小的百户,敢在永乐大帝面前耍这些小心眼? 不想活了还差不多,也只有嘉兴郡主这种八岁的奶娃娃,才会信以为真,被她所蒙蔽。 石榴见自家主子还心思笑,不由地提醒道。 “太孙妃,您可得上点心啊,这东宫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其余的,可都和昭阳苑那边更亲近些。”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她们亲近她们的呗。”景舒漫不经心地道:“咱们过咱们自己的,处处讨人开心,会很累的。”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有几个人能凭自己就能做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呢,她又不是讨好型人格。 石榴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活计,缓步走到景舒身边道:“太孙妃,你还记得从前在闺中时,刘家的媳妇吗?” 景舒很努力地搜索记忆,脑海中终于出现了张执拗的脸,石榴却没等她说话,而是自顾自地道。 “她家男人没成亲的时候,也是心里头有旁人,可惜那女子家里犯了事,女眷全部充了乐籍。 所以那男子才会娶了她,刘家媳妇也是个烈性子,既然丈夫心里没有他、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都不喜欢她,她便也难得去讨人喜欢。 生了儿子后,就守着自己儿子过,也不管丈夫去了哪里,一家人,却烧着两个灶台,本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过下去。 可没想到,她男人把攒下的银子都拿去赎了青梅,还以她不孝婆母的名义,休了她,儿子是刘家的,也不让她带走,娘家也不愿意要这个被休的女儿。 太孙妃,寻常人家尚且如此,何况咱们身在皇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