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几个看场子的比划了一下,那些人就上来扶我,把我送到门外去,他们帮我拦了出租车,其中一人还拿了张二十的给司机,让师傅一定要把我送到目的地。 起初师傅是往医院开,后来我跟师傅说:「师傅,不去医院,去东湾巷子。」 「哎哟小伙子,我看你现在头在流血啊。」 「已经流干了,我想回去换身衣服再去医院。」 「不会有事吧?」 「没事师傅,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出租车转道,把我送回了家楼下。 因为是晚上,楼下没什么人,我摸着黑上了楼,没让邻居看见我一身是血的样子。 等我洗完澡,擦完药,换完衣服,就准备出门。 想起要用钱,就回房间拿了存折银行卡,还带了几件衣服,又重新下楼往医院奔。 我去到医院的时候,岳父已经在太平间外头的长椅上坐着睡着了。 我把带来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坐在他身边。 他是想给芳芳守夜。 我陪他。 第二天,丈母娘接到消息赶回来了。 在医院看见她的时候,她鼻子流了血,膝盖也摔破了,好像是在路上摔了跤。 可这不影响她见到我们就问:「女儿呢?李芳呢?」 老丈人的情绪本来已经好很多了,被丈母娘这么一问,又哭得没声音,吸了几口气后跟丈母娘说说:「都是我的错啊!医生说她是刮宫流产留下的病根,好好一个人,没了!」 「啊!?」 丈母娘听完,一口气没吸进去,翻白眼,晕了,后面血压忽然变低,险些有生命危险,因此住进了病房。 就在老丈人照顾丈母娘的时候,有人敲我们病房的门,是个穿西装的,我们回头一看,谁都不认识他,就没管。 可这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请问黄鑫成先生在这里吗?」 我诧异,老丈人也诧异,他看着我,指着门外那个人,张嘴却没说话。 我回头看他,也奇怪是谁。 一身西装,看上去和蔼可亲,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个人。 「爸,可能找我有事,我去一趟。」 老丈人抓住我,跟我说:「你记得那年除夕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点头。 「记得,我是有家的人了,我做事会注意的。」 …… 在医院外的小公园里,西装男自我介绍: 「我叫刘奔,道上叫我一声刘哥,你打的那四个人是我手下的。」 我低头。 「我在里面听过你的事儿,你开的场子大,什么生意都有,火车站边上那个红灯区就是你的,你这趟是来替他们要说法的吗?」 「兄弟,误会了,只要你开口,那几个另一只手我也帮你废掉。」 「那不用,右手留给他们吃饭。」 「这事儿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是我没管教好手下人,你老婆的事儿,是我对不住你,这里是一万,我知道这肯定不够,但是你先拿着,算我一点心意。」 我很惊讶,这位产业遍布黄赌毒的黑老大居然低头给我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