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是周家的一条小黑狗。 周家凭借周令娇水涨船高,贿赂我爹的人不少,因此周家特别富有。 就连狗的吃食都很丰盛。 说是这么说,但我仍是放下书,擦了擦手后,乖巧地端起碗,安慰嬷嬷: 「许久没吃白米饭和大鸡腿了,前些天吃野菜吃得都快吐啦,谢谢嬷嬷,你对我真好!」 嬷嬷的眼眶迅速红起来。 她叹了口气,将我手中的碗夺过来,起身往外走: 「你等着,嬷嬷去给你买烧鸡吃。」 这话嬷嬷曾经说过许多次。 在她哄着我吃烧喉咙的野菜时,她说吃完这顿给我买烧鸡。 在我冬日冰冷地蜷缩在发硬的被窝里时,她说起来运动,等身子暖和了,就带我去吃烧鸡。 在我病得气息微弱,连药都喝不下去时,她哄我,说等我好起来,就买烧鸡。 这么多年,烧鸡成了我和嬷嬷对生活美好向往的代名词。 我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 可我没想到,我等啊等,直到日落西沉,嬷嬷都没回来。 有两个丫鬟快步从院门口路过,嘴里小声讨论着前院今日的热闹: 「都怪那贱妇,流那么多血,害得咱们还要来这里倒血水。」 「她真以为自己的贱命能威胁到夫人?」 「就是没想到她真敢撞柱子,脖子当场就断了,啧,这得多疼。」 我点着灯,站在一墙之隔的院内,直到四肢僵硬。 我知道嬷嬷再也不会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