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女儿口渴。 我起床出门去给她倒水。 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透过窗外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陈最掐着保姆的脖子把她按在冰箱门上。 他阴沉着脸压抑着声音说:「勾引我?这才是你回来的真正原因吧?怎么,国外的男人满足不了你?温如初,你贱不贱?」 保姆白了脸,泪水涟涟。 她仓皇地摇头,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 「不……」 她刚开口想辩解,陈最已经压了下去。 他封住了保姆的嘴,凶狠而肆虐,仿佛想将她拆吞入腹。 1 我僵立在原地,手脚冰冷,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脑袋嗡嗡作响。 「妈妈,爸爸和如初妈妈在做什么?」 女儿稚嫩而又懵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眼前的二人仿佛被马蜂蜇了一般,迅速分开。 温如初腿软地跪趴在地上,她娇喘连连,狼狈不已。 陈最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尽失。 顾不得去看他们的反应,我连忙转身捂住女儿的眼睛,抱起她就走。 「南星!」 陈最怯怯地叫了我一声,他声音沙哑,这是他动情的表现。 我抱住女儿的手紧了紧。 这样的陈最让我恶心。 恶心到想吐。 没有片刻停留,我抱着女儿进了卧室,将门牢牢关紧。 我把女儿放在床上,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你乖乖躺着,妈妈出去给你倒水。」 小丫头抓住我的手,表情无助。 「妈妈,我不渴了,我不喝水。」 我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下。 「没事,妈妈去给你倒,很快的,妈妈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女儿一把抱住我。 她嘴角下瘪,泪水包在眼睛里。 她哽咽着声音说:「妈妈,我害怕!」 我听不得女儿这样委屈的声音。 热意涌上眼眶。 一时间我恨不得将外面的二人千刀万剐。 「不怕,妈妈抱你去。」 我托着女儿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 女儿像八爪鱼一样搂紧了我。 自从小姑娘去了幼儿园,我抱她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 有时候我想抱抱她甚至会被她嫌弃。 「妈妈,我长大了,是大孩子了,我才不要抱。」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需要这样紧紧地贴着我。 客厅里静悄悄的。 温如初已经不见了。 陈最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听到声响他猛地站起身。 「南星,啾啾!」 一听到陈最的声音,女儿箍着我的手立马收紧,随后小脑袋埋在了我的脖颈处。 我抱着女儿后退一步。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太晚了,啾啾要睡觉。」 陈最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 「好,好的。啾啾,乖乖睡觉,明天爸爸送你上学!」 我带着啾啾去喝了水,然后抱着她回了房。 从头至尾她没有看陈最一眼。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 小丫头已经五岁了。 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纪。 躺在床上,她的小手抓着我的睡衣。 她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要和如初妈妈亲亲?不是只有妈妈和爸爸才能亲亲的吗?为什么爸爸要和别人亲亲?」 啾啾的话几乎让我呼吸暂停。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爸爸没有和别人亲亲,是如初妈妈不舒服,爸爸在给她人工呼吸。」 啾啾抓着我衣服的手松了松。 「真的吗?」 我点头。 「真的!」 啾啾仿佛松了一口气,她抬手拍拍自己的胸口。 「吓死宝宝了。」 稚嫩的话语,像大人一样的动作。 换作平时我肯定会乐得哈哈大笑。 可是此时我却只感觉嘴里泛苦。 「好了,小猪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啾啾闭上眼睛,语气松快地说:「妈妈晚安。」 「晚安,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