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姐,这药我熬了许久,你若置气冲我便是,不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文芝芝噙着泪的双眼唤醒了我脑海中的记忆。 死前的屈辱还历历在目,我难忍心中怒火,反手一耳光扇了上去:“是吗?你既然如此有心,那你舔干净好了。” 文芝芝捂着脸受痛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汤药,旋即求助似的目光投向了谢文诩。 我也看向了谢文诩。 想到他前世称帝后,将我父亲五马分尸,被中我攥紧的拳头在瑟瑟发抖。 他一时无言,只是掀起薄薄眼皮,幽深的暗眸凝着我。 明明未出言我却从他眼里读出千般意味。 前世的他就是这样,用模棱两可的态度遮掩,一度让我误会他对我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这人对谁都是一样的冷心。 只可惜重活一世,知晓剧情的我,不会再受他蒙骗了。 胸中腾腾的恨意呛得我胸痛,我没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谢文诩眉头一皱,帮我轻拍起后背。 我抓过他的手,带他看刚被我打翻在地面上的药渣滓,里面赫然有穿心莲。 “寄居在将军府的孤女意图谋害将军府的大小姐,你说,该怎么罚呢?” 文芝芝闻言,脸上顿失血色。 穿心莲本无毒,是清燥去热的良药。 可此时的我,却是因为和谢文诩的婚事,急火攻心才卧病在床。 前世,我喝下文芝芝几副汤药后,腹痛难忍,心脉过缓,几近死去。 大夫从药渣滓中检出穿心莲时,我还为文芝芝开脱。 说她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怎么会害我。 现在我才明白,是我的纵容,将她的黑心一点一点喂养大。 这一世,我没打算再给她机会。 她泪意盈盈,仍试图狡辩:“姐姐,芝芝万没有加害之心……” 我不理她,一瞬不瞬盯着谢文诩,只想看他怎么说。 而他面色平静,只抬眸道:“禁足罚月例,或送慎刑司。” 他倒公允,无形中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一开始他就知道,文芝芝在我的汤药中下了毒。 他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 我松了他的手,淡淡道:“慎刑司就不必了,禁足一个月便是。” 屋里的丫鬟在我的一声令下将文芝芝团团围住,不顾她的喊叫将她送去了偏院。 谢文诩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禁她的足吗?” “不然,你舍得送她入慎刑司?”我挑了挑眉。 我才没管他是否舍得,我已经不愿再重蹈前世覆辙,决定稳妥行事。 谢文诩背着手,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下一瞬,他的话却叫我头皮发麻:“你是叶灵兮本人吗?只是简单的禁足不像你的风格。” 我咯噔了一下,差点以为他真识破了我。 下一瞬,他又追问:“你处心积虑陷害,就为阻止芝芝参加百花宴?” 我呼吸一滞,混沌的脑子却突然清明。 脑子里,只余下一个想法。 “谢文诩,我们解除婚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