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沪北军区大院。 “周静雅!谁告诉你夫妻吵架,到床上就能和好的!” “结婚两个月,你闹了五十多次,就不能消停点?” 周静雅刚睁开眼,就见陆胜寒气急败坏扣上衣扣,遮住古铜色的胸膛,睨向她的眉眼冷漠又凌厉。 她失神低唤:“胜寒?” 自己不是因为抑郁自杀了吗?怎么重生到了七年前! 她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两辈子的英俊男人,下意识靠近,可刚起身下床,无力感让她双腿一软。 踉跄摔倒在陆胜寒怀里,又不偏不倚拉下他没扣好的衬衫。 皂香扑来,男人胸口硬邦邦,可接触的肌肤却火热,燎得她手足无措。 “……对不起!” 但还不等她退开,男人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送瘟神似的推开她,退后两步,拉着脸系好衣扣。 “李同志昨天半夜发高烧,就因为我送她去医院,你就跑到她家里去闹,闹到全大院都知道!” “你还不嫌丢人,现在还跟我闹?把衣服穿好!” 周静雅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上只挂了两块布,什么都遮不住。 她‘腾’的红了脸,立马拿衣服穿上,再抬头,却见陆胜寒已经转身离开。 大脑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朝他追了出去。 “胜寒,你去哪儿?” 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个娇小的女人挨着陆胜寒,正含泪说话。 “陆大哥,我听说周小姐又更你闹了,对不起,你们新婚燕尔,你却总为我的事操心,周小姐难免生气……” 来人,正是李兰芝! 周静雅胸口骤然烧起团火。 这女人是陆胜寒战友的遗孀,却不要脸想着陆胜寒,挑拨离间,最后害得自己和陆胜寒离了婚。 重来一次,自己不能再着了道。 压下心头的厌恶,周静雅故意走上前,大度微笑。 “你想多了,我没有因为你生气,我只是闹胜寒不顾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几天没合眼了,却还不肯好好休息。” 话落,陆胜寒终于看了她一眼。 李兰芝一僵,下意识看了眼陆胜寒,更加柔弱抹泪:“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男人去得早,总是麻烦陆大哥……” 话没说完,就见陆胜寒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闻言,周静雅心一揪。 他从不会给她这样的耐心和温柔。 她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在联谊会上对陆胜寒一见钟情,求了爷爷才促成了两人的婚姻。 但陆胜寒把跟她结婚当做任务,根本不爱她。 可是他就算不爱自己,也不该被李兰芝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欺骗。 抑着心上钝痛,她顶着压力挽上陆胜寒的手臂:“胜寒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李大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和胜寒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陆胜寒扫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甩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兰芝没脸再待下去。 她僵硬掩去眼底妒恨:“周小姐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陆大哥结婚,是周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 “陆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等那身影消失,周静雅便觉手被甩开,陆胜寒冷冰冰的话刺进耳朵里。 “人走了,就别演戏了。” 四目相对,周静雅心狠狠一抽。 艰难扯动嘴角,她试图缓和讥讽:“我本来就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演戏是我的本职。” “那你应该也明白,军人入夜,保持敏锐是本能。” 男人甩开她的手,径自绕过她进了书房,关上门的前一刻还警告:“半夜再偷溜进来,被扔出去别喊痛。” 话落,门被关上,‘咔嚓’一声,他还上了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