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柒,你找我什么事儿?” 难道是南初找她当说客?但他一向不喜欢洛柒,南初不至于蠢到让洛柒来当说客。 “陆律师,你现在有空吗?” “没有。”陆之律很果断的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洛柒,沉默了几秒,很认真的说:“陆律师,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我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一面,当面说清楚。” 很重要的事…… 陆之律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忽然起了玩心,“知道不夜港酒吧吗?我现在在不夜港喝酒,你可以过来找我。” 挂断电话后,陆之律手臂勾上傅宴森的肩膀。 “洛柒待会儿要来,你就不好奇,她要跟我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傅宴森丢开他的手,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既然你跟她有重要的事情谈,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陆之律一把抓住他:“别装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你不准走,我现在喝醉了,你要是走了,她万一觊觎我身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宴森气笑了,“你以为洛柒是瞎子?” “你没听说过啊,玩的好的闺蜜选男人的眼光都一样,万一她也看上我了呢?” “南初似乎也并不喜欢你吧?” “……” 傅宴森,你丫够狠! …… 十五分钟后,洛柒出现在不夜港酒吧里。 陆之律打了个响指,朝她挥手:“这边!” 洛柒闻声望去,视线落在傅宴森身上时,目光明显一怔。 洛柒硬着头皮走过去。 先是跟傅宴森打了个招呼:“抱歉,我不知道你也在。” 她答应过他,尽量不出现在他面前。 可这才几天,便破了誓言。 男人表现的很漠然:“你又不是第一次言而无信,习惯了。” 当初,说好了永远在一起,就只是说说而已。 他那语气,仿佛在说,洛柒啊,你就是个惯犯。 洛柒左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还是忍不住的解释了一句:“如果我知道岑总也在,就不来了。” 傅宴森捏着酒杯的修长手指微微用力,“砰”一声,将酒杯用力掷在桌上。 似是不满,“我去趟洗手间。” 他目不斜视的路过洛柒。 视她若无物。 陆之律抽了根烟,一条长腿架在凳子下的横撑上,漫不经心的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洛柒本想跟他解释,相思其实不是南初和苏经年的女儿,而是她跟…… 可好巧不巧,傅宴森也在。 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傅宴森坦白这件事,显然今天不是个好时机。 “陆律师,那个孩子不是南初生的,你误会了。” 陆之律随口质问了一句:“哦?不是她生的,难道是你生的?” 洛柒脸色一白,被问愣住了。 陆之律满脑子都是离婚的烦心事,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他没注意到洛柒的异常。 只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你回去告诉南初,她想求和,自己来,找别人来游说算什么?但那个孩子,我是不会接受的。” 洛柒深呼吸口气,镇定下来,“那个孩子不是她和苏经年生的,是她在福利院收养的孩子,南初赞助那个孩子好几年了。陆律师,你真的误会了。” “你说不是就不是?既然不是,她何必撒谎?” 陆之律吐了口烟。 洛柒闻不得烟味,一闻到,就呛的猛咳嗽,左胸口的伤口因为咳嗽震颤,好像撕裂了,一抽一抽的疼。 她用力按住伤口。 陆之律手里的烟,忽然被人劈手抢走。 傅宴森将烟蒂直接摁灭在烟灰缸里,动作利落又干脆,“喝那么多酒,还抽烟,你不难受?” “不难受啊,干吗?这就心疼了?” 陆之律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知道指的心疼对象是他还是洛柒。 傅宴森回来了。 洛柒也不好多做停留,“陆律师,话我就说到这儿了,听不听是你的事,但你真的误会南初了。” “行了,你走吧,我和南初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她如果真想解释,让她亲自来找我。” 洛柒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酒吧。 …… 帝都的夏天,总是变得很快。 半夜,下起了雷阵雨。 洛柒站在酒吧门口的长廊里,正在拿着手机打车。 她身后的酒吧门口,不断地有人出来。 那些人喝的很醉,走路看不清人,接二连三的撞到洛柒身上。 似乎扯到了伤口。 她疼的脸上毫无血色,捂着左胸口,慢慢地蹲了下来。 一辆黑色迈巴赫从酒吧门口驶过。 车内,男人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没管。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 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快被刮雨器刮走。 这一段路,是热闹市口,又有酒吧。 这个点,下大雨,是不可能打到车子的。 他下意识又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只见,洛柒一手撑着伞,一手捂着左胸口,在风雨中走。 她身形消瘦,纤细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折断。 傅宴森眉心皱的很深。 方向盘一转,黑色迈巴赫折了回去。 …… 洛柒正低头往前走,打算走到前面的地铁口去坐地铁。 忽然,一道刺耳的喇叭声,贯穿雾蒙蒙的雨夜。 她抬头便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身旁。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清寒的脸庞。 “上车。” 只有两个命令的字眼。 洛柒攥紧了手里的伞柄,“不用了,我走到前面的地铁口就能坐地铁了。” 后面的车子开上来,司机探头出来大吼:“前面的!你走不走!别他妈占着道儿!” 男人不为所动。 那双漆黑的深眸,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洛柒。 傅宴森是多霸道的人,洛柒永远无法拒绝他。 收了伞,洛柒正准备坐进后座。 男人忽然冷声道:“我不是你司机,坐前面。” “……” 洛柒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迈巴赫行驶在朦胧雨夜里。 “地址。” “啊?” “送你回家。” 洛柒不想麻烦他,“你把我放到前面的地铁口就行。” “我不想欠你人情。” 洛柒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欠我……” 男人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胸口处,意有所指。 洛柒穿了一件白t恤,伤口处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先去医院。”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方向盘一转,往医院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洛柒换了药,对站在门口的傅宴森说:“你是她男朋友吧,过来,帮忙按一下棉花球,这边没创伤贴了,我去清创室拿一下。” “医生,我自己可以……” 洛柒话还没说完,傅宴森已经迈着长腿进来。 女医生吩咐:“出血有点多,按久一点。” 洛柒的白t已经脱掉,身上只穿着一件內衣,她下意识捂住胸前风光。 “又不是没看过,挡着怎么止血?” 傅宴森坦荡笔直的视线,有些灼人。 洛柒垂下手臂,将脸微微偏开,耳根发热。 男人握着镊子,夹着棉花球摁在她出血的伤口上。 微微用力。 洛柒疼的闷哼一声。 傅宴森淡声轻嘲:“现在才知道疼,冲上去之前没考虑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因为是你,所以没考虑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洛柒看着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傅宴森握着镊子止血的动作,微微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