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和我娘度过的最快乐的三个月,由于姜大小姐的庇护,府中人不再欺负我们。 我娘很高兴地跟我说,等她教好了大小姐竹枝舞,大夫人或许也会对我们更好些。 到时候她就可以为我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做妻子,不必像她这样受做妾室的苦。 三个月后,我娘成功地教会了姜温姝。 可那一日,她没能从姜温姝那里回来。 我匆匆地赶去的时候,姜温姝已经叫人打断了我娘的腿,将她关进了柴房。 我大哭,仍然记得我娘叫我不要开口说话的事,于是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 那晚下了大雨,雨水和血水混合在一处,从我额头上留下。 姜温姝在伞下,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你是在求我把你娘放出来吗?」 「不可能的。她要是再把你也教会了怎么办?」 我昏了过去,再醒来时,我娘已经不在了。 嬷嬷们说,我娘死的时候,身上还怀着一个男胎。 我发了一个月的烧,每日昏昏沉沉。 一个月后,我终于退烧了,但脑子也跟着烧傻了。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过去的事。 不发出任何声音,闷头闷脑地独自走路,姜温姝给我一个肉包子,我就双手作揖地比划谢谢。 姜温姝很高兴。 她对大夫人说:「留着小哑巴吧,她就是我身边一条不会叫的狗。」 姜温姝没养过狗。 不然她就会知道。 不叫的狗,咬人才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