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病在内腑,身上自然没有外伤。 衣裙落地,强行闯入。 她埋在被子里不再说话,手指紧紧攥着床单,死死咬住唇瓣,心底一阵阵钝痛。 从前,她听很多人说过傅诩舟的狠戾无情,可今天以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这些…… 原来,她也不见得多重要。 男人一下比一下狠,碾碎了她的尊严,像是铁了心给她个教训:“还顶嘴吗?还敢不敢和离!” 沈竹心呛出一口血,呼吸微弱。 傅诩舟终于察觉不对,俯身将女人的脸扭过来,却在看清的那一刻,血液都快停止流动。 身下的女人,半张脸都是血。 “竹心!” 他慌张将人抱进怀里:“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不用”沈竹心睁开眼,抬头看他,目光黯淡无光,“傅统领,刚才满意吗?” 男人脸上肌肉动了动,心脏被揪紧。 沈竹心疲惫闭上眼:“满意了就走吧,我累了。” 傅诩舟身体一僵,心底满满的一处,忽然间空了一大块。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一碗参汤。” 沈竹心没答,就像他不存在一样。 在她心里,那个曾经爱她的少年郎,彻底死在了今晚。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正午的阳光热烈。 傅诩舟像从前那样,抱着沈竹心喂药,冷峻的眉眼染上疼惜,就像是清冷的阎罗独独为她沾上红尘。 叫人怎么不动心? 可从前有多悸动欢喜,此刻,沈竹心就有多自嘲。 她曾以为独属的温情,真的只属于她吗? “我知道你怕苦,这参汤我特地放了糖,一点都不苦,趁热喝吧。” 说着,勺子递到了唇边,沈竹心扭开头。 见状,傅诩舟放下药碗,扶着她的肩正色:“对不起,昨晚是我做的过分了,可我听不得你说和离,我和朱玉香没有关系,相信我好吗?” 近在咫尺,男人琉璃黑眸满是真诚。 沈竹心心头一软,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小厮的喊话:“大人,朱玉香小姐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话落,傅诩舟立马松开人。 沈竹心心口一寒,男人却安抚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我去去就回。” 随后他离开厢房。 “呼——” 有风灌进屋,沈竹心刹那觉得彻骨的冷。 既然没关系,那为什么朱玉香一要见他,傅诩舟就这么果断地走? 她端起桌上的参汤咽进喉咙。 眼角滚下一滴残泪,她苦笑着放下碗。 傅诩舟撒谎,这汤,分明苦到心里了…… 秋日的天,常常黑的快。 沈竹心不过是道花园坐了坐,就到了晚上。 傅诩舟一直没有回来。 沈竹心望了望入口,自嘲站起身,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对傅诩舟抱有期待…… 太可悲了。 她转身朝回廊走去,不料走过拐角刚要上台阶,却被玫红色身影挡住去路。 朱玉香换下锦衣卫官袍,此刻打扮的娇媚艳丽,眉梢间是掩盖不住的得意:“沈竹心,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句话就能让诩舟撇下你吗?” 沈竹心没兴趣应付这低级的挑衅,绕过她就要走。 可身后却传来朱玉香残忍戳心的一句—— “因为我怀了诩舟的孩子,他已经答应休了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病秧子,下月娶我进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