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意想过周承屿会有多讨厌自己,却没想过恨不得自己死。 她鼻间有些酸胀,自嘲一笑:“周承屿,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如愿了……” 回项市的飞机上,盛初意一直恹恹的。 下机时,是安小琪来接的。 她紧紧拥抱住周承屿,话语里是盛初意从来不敢有的责怪:“怎么去的那么急,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周承屿歉声道:“抱歉,没来得及,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跟你报备。” 安小琪粲然一笑:“不准食言喔!” 两人情深意浓,十指紧扣的上了回家的车。 盛初意看着这刺眼的画面,唇边溢出苦涩又嘲讽的笑。 这样光明正大的和周承屿亲近,是她从来不敢奢求的。 盛初意记得,自己离周承屿最近的一次,就是二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安小琪突然出国,杳无音讯。 周承屿喝得酩酊大醉,是盛初意去接的。 那一夜,下着很大很大的雨,盛初意留在周承屿的公寓照顾他。 深夜,暖灯,心上人…… 她不可控制的凑上前,想要吻他。 却听他醉呓着喊:“小琪……” 这一声,如刀捅进心,痛的盛初意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也是那一次,盛初意知道了周承屿对安小琪的感情,也彻底打消了告白的心思。 车上,安小琪握着周承屿的手:“承屿,你和初意真的没联系吗?我们就这么订婚了,她会不会生气啊,也不回我消息。” 周承屿面色不改:“没有。” 安小琪叹了口气:“好吧,希望结婚之前,她能联系我们。” 周承屿没有接话。 盛初意坐在后座,转头地望着窗外,无声的说:永远,都联系不上了…… 周家别墅,周父不在。 周承屿和安小琪用过晚饭后,就进了卧室。 安小琪看着半面墙的奖杯和证书,扭头看向周承屿:“承屿,你什么时候学的泰拳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是为你学的。”周承屿将她揽进怀里,“十岁那年,你为了我救我差点被绑架,自那之后我就发誓要变强,不再让身边人受伤。” 安小琪笑的温柔:“只要你没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一旁的盛初意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安小琪? 当初明明是自己救了周承屿,还受了一身的伤,在家里养了一周才能动,那之后的一个月的盛夏,她都穿着长袖长裤出门,怕身上残留的青紫被人看见。 盛初意想要问清楚,可无论她怎么嘶喊质问,眼前两人都没有半点反应。 最后,她止住了声,静静的看着他们…… 深夜。 送安小琪离开时,路经了繁茂的花园。 安小琪被丛密的树影吓到,缩在周承屿怀里:“吓死我了!承屿,花园里种的这是什么啊,好丑!” 周承屿皱眉看着乱作一团的花卉:“这是扶桑花。” 盛初意和周承屿关系尚好时,周家的花都是她来打理。 这扶桑花也是她种下的,代表着她对周承屿的爱,永远新鲜,炙热。 没想到她走了不过一年,就乱成这般模样。 盛初意伸手想去扶正,却虚无的穿过花瓣,她看着这一幕,心中只剩酸楚。 送走安小琪后,周承屿就上了楼。 第二天是周末,他没去公司,反而在客厅待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起身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花园里,周承屿倏然叫来管家:“把这些花,都砍了。” 管家愣了下,才领命下去。 盛初意连忙拦在周承屿面前:“不行,周承屿,你不能这么做!” 周承屿听不见,也不会回答。 五分钟后,满园的扶桑花分毫不剩。 周承屿压下心烦意乱,正要离开时,目光却猛地定住…… 只见狼藉的花园中,盛初意竟神色悲戚的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