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摸了就值!这可是从前宋家的女儿,京城第一绝色。” 这样的话,对宋知喜来说是噩梦。当年她被抓去充军妓的路上,那负责护送她的两个解差,就是这样对她上下其手。 她到死都忘不了那两个人卑劣饥渴的眼神,后来他俩甚至想脱了她的衣裤,逼的宋知喜不得不跳下马车自保。 偶尔做梦梦到这段屈辱的过去,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宋知喜豁然睁开眼眸,才知噩梦居然重现! 那两个曾经试图猥亵她的解差,果真一左一右地夹着她,坐在摇晃向前的马车里。 “哟,她醒了。”解差笑的奸佞,露出草黄的牙。 宋知喜花容失色,一张小脸刹那间惨白无比,慌忙坐起身,蹭着后退到车帘处。 为何又回到了这个时刻?! 一名解差伸手过来,想抓着她的肩膀。 宋知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的娇女,她回过神来,厉色怒斥:“拿开你的贱手!” “啪”的一声响亮,她用尽全力给了对方一巴掌。 直接激怒了那人。 解差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若不是怕伤了她的脸,只怕拳头早就如雨一样地落下来。 “妈的,装什么贞洁烈女!”他粗鲁地辱骂,“等会送到营中,与青楼的妓子没有不同,一夜伺候十男,有你受的!看你到时还有没有力气折腾。” 旁边的解差道:“给她点教训,扒了她的衣服,一会直接捆着送进去。” “好主意,咱们也能一饱眼福。”俩人顿时同时伸手,想要直接将宋知喜的衣裳撕去。 宋知喜摸到袖中尖锐冰冷的一物。 是母亲留给她的那支红玉簪子,也是她唯一藏在身上的东西。 上一次她没能好好反抗,这次,她毫不犹豫,手伸进袖里抓住簪子,就朝最近的解差眼珠狠狠扎去! 簪入,簪出,鲜血四溅。 宋知喜一气呵成。 “啊——!”解差没有防备,捂着流血不止的右眼惨叫。 同僚已经吓的怔住了,没想到原本娇滴滴的美人,会这样凶残。 宋知喜快速爬去门口,驾驶马车的车夫见她掀帘,急忙伸手来阻拦:“她想跑!你们快按住她!” 宋知喜身子娇小,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从这个马车上跳下去,这个车夫是从什么位置伸手来阻拦的。 于是这一次,她轻巧地避开了。 宋知喜护 住了自己的头,直接从疾行的马车上滚了下去! 她摔在了热闹的街市中,周围的行人和摊贩发出不小的惊呼声。 马车“吱”的一声急停在不远处。 宋知喜顾不得身上摔的四分五裂的疼,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跑。 黑发如瀑,小脸白腻,湿润的眸沾着泪与恨,衣襟凌乱,唇无血色。 这样一个惊世的美人,此刻却十分狼狈。 周围的行人都拿惊诧的目光看着她。 宋知喜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奔跑了,但她还是被追上来的两名解差轻而易举地按在了地上。 娇弱的身躯磕的生疼,露出来的手掌也擦出一道殷红。 “救命!”她嘶声大喊。 有路人疑惑地站出来,想阻拦解差,却被两名解差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这是罪人之女,负责押送去军营,谁敢拦!” 顿时,无人敢为她做主了。 两名解差力气太大,宋知喜几乎是被拖拽着往回走,一旦回去,她万劫不复。 正当此时,铃铃马车的声音从对街驶来。 宋知喜眼中一亮,看到了生的希望。 是俞怀舟的马车! 她愤然扭头,一口咬住解差的手腕,疼的他龇牙大叫,瞬时松了手。 宋知喜便趁此机会逃脱,疯了似的向俞怀舟的车驾飞奔而去。 俞怀舟……俞怀舟! 她不要命地扑去了马车前。 被快速行驶的车辕狠狠撞趴在地,宋知喜当时就站不起来了,只觉得腹部剧痛难忍。 而俞怀舟的近卫驾车,见此情景,猛然拽紧缰绳。 “王爷,有人撞上咱的马车了!” 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挑帘,露出俞怀舟那张俊冷的面孔。他视线下落,瞧见狼狈的宋知喜。 “给点银子,让她走。”俞怀舟语气冷漠,半点想纠缠的意思都没有。 近卫掏银子的时候,两名解差已经追到了附近,他们急忙请安告罪,说明缘由。 “瞎了你们的狗眼,既然是罪人之女为何不看紧点,让她冲撞了王爷的马车,还要不要命了?!”近卫呵斥怒骂。 两名解差只能点头哈腰,冷汗淋漓地赔罪。 “卑职这就将她带走。” 宋知喜心中的恐惧冲天,那种差点被凌辱的感觉,席卷心头,她吓得头皮发麻,看见解差靠近,逼红了她一双黑润的眼。 “锃”的一声轻响,她踉跄起身,拔出近卫的佩剑。 宋知喜双手握剑,背靠俞怀舟的马车,剑指解差,黄鹂般的嗓音颤颤,带着躁怒崩溃:“滚,滚开!” 马车里的俞怀舟,忽而挑起眉宇,浓墨稠密的黑瞳里,闪过一道亮光。 宋知喜忍着身上的剧痛,对马车里道:“王爷,求您救小女一命。” 俞怀舟好整以暇地坐着,眼神漆黑幽冷:“宋家涉嫌通敌重罪,男丁流放,女子为婢,父皇的旨意下达,京城皆知,本王为何要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