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 “贺师兄,好久不见!” 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与之一握:“季总,稀客!” 季桁一握即放,侧头看着桑蕴:“去看看爸?” 两个男人暗流涌动, 桑蕴没看出来,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季桁黑脸,于是点头:“贺医生,我先过去了。” 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 桑蕴跟季桁一起走向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自打想离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 临近病房门口,季桁蓦地捉住桑蕴的细腕,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复杂。 刚刚,贺季棠注视桑蕴的样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季桁轻摸桑蕴的脸蛋,白皙细腻,招人喜欢。 他嗓音微哑:“跟他说什么了?” 桑蕴想挣开,但是季桁稍稍用力,她又被压了回去。 两人身子紧贴,坚硬触着柔软…… 桑蕴觉得不堪:“季桁,这是医院!” “我当然知道。” 季桁不为所动,他紧抵着她的身子,英挺面孔也紧紧地抵在她耳侧,声音更是带了一丝危险:“知道他是谁吗?” 桑蕴猜出他隐晦想法。 他是季氏集团总裁,有身份有地位,他不允许妻子跟别的男人太过亲近。 桑蕴苦涩一笑。 她说:“季桁,我没有你那份龌蹉心思,我也没有那份心情……你放心,在我们离婚之前,我不会跟别人有染。” 说完,她推开他,转身进了病房。 季桁跟着推门而入。 他一进去,就皱了眉头,竟然不是单人间。 沈清给他搬了椅子,轻声细语:“快坐!我让桑蕴给你削个水果……哎,桑蕴你别愣着呀!等会儿你就跟季桁回去,你爸爸这里有我照顾呢!” 季桁坐下,陪着桑大勋说话。 他平时对桑蕴冷淡,但在桑大勋面前表现得无懈可击,他又在商界打滚数年,只要他有心讨好,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桑大勋向来喜欢他。 只是季桁提出换医院时,桑大勋还是拒绝了,笑呵呵的:“就不折腾了!这里挺好,那位贺医生也很负责。” 季桁拿捏着分寸,并不勉强:“爸住着习惯就好!” 这时,桑蕴削了个苹果递给他。 季桁却接过来放在了一旁,反手握住她的细腕,他起身对桑大勋夫妻说:“那我先带桑蕴回去,爸您保重身体。” 桑大勋点头,看着他们出去。 沈清收拾东西,蓦地,桑大勋开口:“他们最近在闹,是不是?” 沈清手一颤—— 她连忙掩饰:“没有的事儿!桑蕴跟季桁好着呢!” 桑大勋轻叹一声:“你还骗我!小蕴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从前她看着季桁的时候是有光的,现在没有光了。” 沈清怔了半响,轻道:“你劝劝她!” 桑大勋慢慢靠向床头,半晌,他低低开口:“不劝了!她不提只当我不知道!……时宴已经没有自由了,我不想小蕴也没有自由。” 沈清欲言又止。 季桁带着桑蕴下楼。 傍晚的夕阳,将黑色宾利染上一片炽红,名贵耀眼。 桑蕴被推上车,她想下车,手腕被人按住。 季桁面色淡然,从车外绝对看不出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道,桑蕴丝毫不能动弹,可见男女力量的泾渭分明。 等她放弃挣扎,季桁才松开手。 他在车里静静吸烟。 桑蕴气息微乱,看着他的侧颜,幽暗光线给他侧颜打上一片阴影,使得五官更为立体英挺,再有身份加持,轻易能让女人心动。 桑蕴恍惚想起, 当初,正是这张脸让她鬼迷心窍,喜欢了那么多年。 季桁侧身看向桑蕴。 他极少为了桑蕴的事情烦心,他并不是很在意她,但是他并不想换太太,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换太太。 半晌,他将香烟熄了,从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 打开,里面是枚钻戒。 桑蕴喉咙一紧,这是……那晚她卖掉的婚戒。 季桁把它买了回来? 季桁一直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变化,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看清楚一般。 良久,他淡淡开口:“手伸出来,把戒指戴上!然后跟我回家,之前的事情我当作没有发生过,你还是季太太。” 他难得宽容恩赐,桑蕴却拒绝了。 她微蜷起细白手指。 季桁耐心有限:“你究竟想怎么样?” 桑蕴低喃:“离婚!我想跟你离婚。” 季桁工作忙碌、桑蕴跟他闹不肯回家,清早他想找对袖扣都找不着,心里很不痛快,正要发作却见到了前面停车场一辆白色宝马前,贺季棠跟一个护士在说话。 季桁就更不痛快了,舌头顶顶口腔。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秦秘书打来的。季桁接起,语气不是很好:“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