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霆还在收着,我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手:“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结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说清楚吗?为什么要突然提分手?” 我语无伦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宋永霆! 可他却只是拨开我的手:“知秋,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他合上行李箱就往外走。 轱辘滚过地板发出难听的滞涩声,就像轧过我的心脏一样,窒息闷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宋永霆的脚步,希望他能突然反悔,像过往无数次逗我一般,转身抱住我说:“开玩笑的,我这演技是不是都能当明星了?” 可宋永霆没有,他径直出门走向路边的宝马车。 与此同时,柳舒从车里出来。 看到我,她愣了下才笑着说:“知秋姐,你别送了,我会照顾好队长的。” 她话语里的亲昵那么鲜明,如一根刺直直的插进我肺里,无法呼吸。 我克制不了情绪:“你以什么身份照顾?” 柳舒一僵,神情中带着些难堪。 我却没觉得赢了,压着满心的酸涩走到宋永霆面前:“你真的要跟她走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永霆看了眼柳舒,才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攥紧了手,视线在柳舒和宋永霆之间来回徘徊,心底那个猜测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挣扎间,宋永霆开了口:“方知秋,跟柳舒道歉。” 宋永霆的话就像雷劈在了我身上。 我怔怔的看着宋永霆,声音发颤:“你要我……跟她道歉?” 宋永霆说:“是。” 头顶烈阳,我却只觉得冷。 眼前的男人和我最初认识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却让我觉得陌生。 我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柳舒走了过来:“算了队长,你刚和知秋姐分手,她有脾气也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宋永霆点了点头,绕过我就上了车。 擦肩而过时,我试图去抓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砰!” 车门关上的那刻,我心也跟着震了震,却再没上前的勇气。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白色的宝马车极速驶离。 刮起的风席卷在身上,闷热又窒息。 我赤着脚踩在满是石粒的马路上,脚底被锋利的石子咯的很痛,却抵不过心里的剧烈折磨。 烈日下,我站在原地一直望着,直到猩红的车尾灯再也看不见,才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家。 洗手间里。 曾经摆着我和宋永霆两个人牙刷牙杯的洗手台上,只剩下了形单影只的一个。 毛巾,浴巾,也都如此…… 电话突然响起,是爷爷打来的。 我接起,就听见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秋秋啊,等永霆下班了你们过来吃饭啊?我今天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鱼,给你们红烧着吃!” 我不忍破坏爷爷的兴致,可抬头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双眼通红,面色灰白。 爷爷见到这样的我,该多担心?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还是拒绝:“永霆执行任务去了,我们改天再回去。” 爷爷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我垂着手站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只觉得好安静,安静到像一汪死水,即将把我溺毙! 求生般,我转身快步出了门。 �肆】酒吧。 酒池里,我随着躁动的音乐摇晃着。 闺蜜的话在耳畔乍响:“你可算出来玩儿了!你跟宋永霆在一块之后,那哪叫谈恋爱啊,跟出家了似的!” 我没说话,只是回想了下和宋永霆在一起这三年。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没有任何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用香水。每次抱住他时,只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香。 不像现在,我身边挤满了来发泄的男男女女,混杂的香水味,酒精味,烟味充斥了呼吸。 五彩斑斓的灯光令人迷醉,我却格外清醒。 “宋永霆确实像佛子,我不一样,我啊就是个俗人!” 许是我话里的自厌情绪太浓重,闺蜜皱紧了眉:“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知秋,你那抑郁症刚好些,可别作死啊!” 六岁时我母亲意外死亡,十二岁时我父亲将我扔给了爷爷,消失不见。 自那之后我就得了抑郁症,大学时曾发作过一次,差点死在宿舍里。 也是那次,闺蜜知道了我的病。 我冲她笑了笑,最后也没说和宋永霆分手的事。 闺蜜不放心,还要拉着我再问,音乐声骤然停止,大灯突然打开。 一瞬间,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照的分明! “突击检查,所有人原地不准动!” 熟悉的清冽男声响起,我下意识抬头朝DJ台看去,就见宋永霆一身制服站在那儿。 他肩膀上,银色金属肩章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