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灯光很暗,袁莱的脸藏在光影里,不敢直视季明宴的影子。 她多么想回答,自己就是沈棠梨,是三年前死在车祸的沈棠梨,是已经快要被他淡忘的沈棠梨。 可她不能,她只能苦涩的笑着解释:“总裁您喝多了,我是袁莱,您的助理袁莱。” 季明宴眉头紧锁,忽然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冷冽。 “你在故意模仿沈棠梨,你的目的是什么?说!” 原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和沈棠梨那些相似的细节,可是他却不能感觉到,自己就是沈棠梨! 难道在他的心中,沈棠梨的皮囊远比沈棠梨的心更重要? 袁莱被扼得呼吸困难,她伸手攀住季明宴的胳膊,艰难的开口。 “我确实认识沈棠梨学姐,但我真的没有什么别的目的,我只是曾经很羡慕你们的感情,所以才会接近你!” 她挣扎了许久,直到眼角的滚烫泪珠滑落,滴在季明宴的手背上,他像是被烫伤一般,猛的松了手。 季明宴眸子里的光也跟着黯淡下去,袁莱说不清那眼神是什么含义。 有愤怒,有失望…… 袁莱退后几步,猛烈的咳嗽着,过了许久她才缓过神来。 她抬头看着季明宴,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 “你还记得沈棠梨吗?我看你的心早就已经被程橙给占据了,否则怎么会任由她,把沈棠梨生活的痕迹全部清除?” 或许是她的话太过尖锐,又或许是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配提出这样的问题,季明宴的脸色登时就变了,眼里的怒火压抑而又暴戾。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资格过问我的私事!” 袁莱很少看到他如此失控,他向来最是冷静自持。 记得当年,季氏集团资金出现问题,她急得好几晚睡不着,嘴巴因为上火起了好几个水泡,而身为掌管季氏集团生死命脉的人他,依旧云淡风轻,好像丝毫不在意季氏集团的生死。 他的逆鳞终究是不可触碰的,只是不知道,如今他的逆鳞是沈棠梨,还是程橙? 如果他已经爱上了程橙,那她还有什么必要让季明宴认出自己! 宴会散场,袁莱没有再坐季明宴的车回去,他要护送程橙,她夹在中间无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深秋的夜凉得刺骨,她穿着单薄的礼服,一步一步往回家的路走。 每走一步,她的身子好像便要轻上一分,袁莱的心不自主的开始惶恐,难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吗? 或许,她的存在离不开季明宴,所以才会只有季明宴认出自己,她才能活下去。 如今她有快要消失的迹象,是不是意味着,在季明宴的心里,她也快要消失了? 袁莱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回到家里后,袁莱大病了一场,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为此她请了一周的病假。 等到痊愈再回到工作岗位时,小柳第一个冲到她的座位上,神神秘秘的给了她一盒喜糖。 “小莱姐,吃糖吃糖,去去病气!” 她接过喜糖,那是国外高级定制的礼盒,价格高昂不说,每个细节都复杂而又精致,可见喜糖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袁莱笑着道谢:“恭喜啊,这么快就要结婚啦!我还没给你准备礼物呢。” 小柳瞥了瞥嘴:“才不是我,我哪买得起这么贵的糖。是总裁,总裁要和程小姐订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