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府的日子过得要比我想象中轻松。 从前在揽月楼时,我从未与人争抢什么。 步步忍让,只想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 身边仍是充满了恶意也冷眼。 如今我并为做任何事。 身边却处处都是善意与照顾。 纵使贸然住进袁府容易惹人非议。 但有袁景和在,从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我的耳根子也十分清净。 袁景和一直对我以礼相待。 我也如五年前所言。 只是安静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好。 只是年关将至。 萧逸清与荣嫣然即将举办大婚的消息传来。 我突然就病倒了。 这次的病来得厉害,反反复复直到开春也不见好。 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可给小桃急坏了,日日睡不好觉。 袁景和眉宇之间也总是透露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忧色。 神色疲惫,身形又瘦弱了不少。 从宫里请来的老御医说我是体内郁气成疾。 加上这些年落下的旧疾难愈,身子有些亏空。 只能开些补药先日日滋补着。 但心病不除,迟早会走向油尽灯枯之日。 袁景和听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 冲着老御医低吼道:“开!给她开最名贵的药材,我袁家多的是钱!她还这么年轻,一定有办法!” 老御医惊得连连点首伏腰: “袁公子放心,老夫自然明白。” 我心里有些难过。 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 “景和,你放心,我会没事的。” 袁景和心疼地看着我,“苦了你了,鸢儿。” 他的眼眶已微微泛红。 我有些淡漠地看着他,仿佛置身事外的路人。 我也不明白如今自己是怎么了。 袁景和的身体也不好,为了不让他再为我忧心,我每日硬撑着喝下那些苦得要命的补药。 各种名贵稀奇的补品流水似地送到了我的房里。 我的身体看似有了好转的迹象。 袁景和高兴坏了。 怕我终日呆在袁府烦闷无聊。 他还时不时地会托人从外面带一些新鲜玩意给我解闷。 小桃告诉他我很宝贝我的那只纸鸢。 于是天气渐暖之时。 袁景和便提议带我出去,一起去湖边放纸鸢。 小桃一脸认真地对我讲:“小姐,公子从前最不喜这些事情了,是念着小姐您喜欢才推下府中诸多事宜提议去的。” 我点了点头,语气怅然:“我知道。” 我不想枉费袁景和的一番苦心,便装作欣喜地前往了。 拂堤杨柳,野草漫漫。 我如今身体抱恙,不宜劳累。 袁景和便陪我一起闲坐在醉心亭中,看着湖边放纸鸢的男男女女。 他屏退了一众丫鬟和侍卫,只留了小桃服侍在我们左右。 我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眼前的山光水色。 听着袁景和谈起儿时趣事,心中畅爽。 突然,一对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女子一袭水色衣裙,手握细线,娇俏地望着身旁男子的侧脸笑颜如花。 男子一身淡绿色锦袍,双手背后,长身玉立。 眸光冷俊地注视着空中的纸鸢,说不出的俊逸矜贵。 我顺着男人的视线抬头向天上望去。 熟悉的红色纸鸢赫然翱翔上空。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刺痛。 我一口鲜血猛地吐了出去。 “小姐!” “鸢儿!” 袁景和与小桃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我的鲜血喷在了身前已经旧得褪色的纸鸢上。 抬眼望去,纸鸢的翅膀被我的血染得鲜红。 我的眼底呈现一大片红色。 却怎么也比不过荣嫣然手中的纸鸢鲜红漂亮。 那是萧逸清亲手做的,与我的一模一样。 五年前他离城之日曾亲手送给我这只红色的纸鸢。 让我等他回来,再与他同放。 如今他回来了,身边站着的却成了别人。 我心中一时激愤。 口吐鲜血。 引来了周围路人的侧目。 袁景和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命侍卫遣散了周围看热闹的路人。 “鸢儿你怎么了?” 但刚刚的动静,已经引来了湖边不少男男女女的视线。 我强装无事地擦了擦嘴角,只想逃似得离开这里。 “我没事景和,我们回去吧。” “我这就带你回府。” 可我们终究慢了一步。 听到动静的萧逸清和荣嫣然已经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