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地震去世时,委托哥哥何睿照顾我。 这一照顾便是整整五年。 一次醉酒,失控的我们***荒唐有了孩子。 想到他藏在抽屉的钻戒,我迫不及待回家给他惊喜。 踏进屋,却打扰了他和白月光的***好戏。 我白着脸连忙往外跑。 他哑着嗓子唤住我: “桑桑,帮我去买盒套。” 我捏紧孕检单,笑得比哭还难看。 东西买回来,何睿转了我一万跑腿费。 宋娇看了眼盒子,对我满是敌意: “阿睿,你弟妹看着不经人事,眼光倒挺毒辣呢!” 何睿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小孩子家家,少看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你去酒店应付几天再回来!” 我打了我们的孩子,听话的离开,再也没回来。 1 医生见我去而复返,疑惑问我: “是哪里不舒服?” 不怪她这么问。 查出怀孕时,我激动得满脸红晕。 此刻,却满脸惨白。 “麻烦帮我预约最快的人流术。” 见多了人情冷暖,医生也没再多劝我。 只是在签手术单时,她执意让我找家属签字。 我拿出***,习惯性按了快捷键。 电话嘟了一声便被何睿挂断,比我手速还快。 我苦笑着告诉医生: “我没有家人,只能自己签。” 从手术台下来,看到何睿抽空给我发了个酒店订单截图。 他很贴心,帮我定了一周的客房: “这几天不是要命的事,别打扰我,你懂的。” 在看到那个女人手上的钻戒时,我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可笑我自欺欺人,以为那是何睿给我准备的。 更可笑,我以为他多少会记得那***的极尽荒唐。 看了一眼那团血肉模糊的胚胎,我心如死灰离开。 高级客房里一应俱全,堪比何睿给我布置的温馨卧室。 可我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全身冰凉。 我哆嗦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学姐,你上次说的组队去非洲援医,带我一个。” 学姐心思细腻,高兴我愿意加入的同时,试探着问我: “桑桑,你之前不是说你大伯哥不放心你去非洲吗?你和他吵架闹矛盾了?” “你可别耍性子跟我走了,回头他又急眼得掘地三尺找你!” 学姐有这个担心很正常。 何睿和我***荒唐后,我趁他睡着,羞得提前溜了。 事后,他也跟没事人一样,待我依旧是一副大哥做派。 生气他敢做不敢当的我,一声不吭跑去旅游散心。 结果何睿为了找我,闹得满城风雨。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把我这个弟妹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 看到新闻,我自动理解为我对他很重要。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他如今不过是和心上人春风一度,就能让我住一周酒店。 待结了婚,那个家铁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也不想日日看着他同别的女人恩爱甜蜜。 “学姐,这事儿他同意了。” “好,那学姐这就给你把名单报上去,一会儿把资料发给你,你提前准备准备。” 看着资料,我给自己定了七天后的机票。 正好在酒店住七天,然后离开。 至于需要带的东西,我努力回想了下,似乎没有任何东西是我必须带的。 自那场地震后,没有家的我,所有东西都是何睿买给我的。 他负担了我所有花销,以至于爸妈留下的遗产,我分文未动。 欠他的总该要还的。 我给自己留了点,便把欠他的钱转到了他给我的卡里。 做完这一切,心无所念的我沉沉睡去。 熟睡中,好像房子又在晃荡。 电话也响了一遍又一遍,我却根本没听见。 门被急促的叩响。 “桑桑?开门!” 2 何睿焦急的声音,让我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稀里糊涂开了门,他看清我人没事,松了口气后怒从中来: “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的,故意吓我有意思吗?” 我拿起窃听,才发现何睿给我打了很多电话。 而就在我睡着的时候,又地震了。 “对不起,我睡太沉了没听到。” “骗鬼吧!你最怕地震,每次稍微有晃动就吓得睡不着!” 是啊,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守我守***。 不断告诉我,他会保护我。 哪怕真塌了,也有他陪我一起死。 我看了眼他扣错的衬衣扣子,心下莫名一暖。 他终究还是在乎我安危的。 但他脖颈下的暧昧痕迹,叫我不要自我感动。 他也仅仅是因为自己弟弟的临终托付,才把我这个同为孤儿的可怜人划在了保护圈。 “可能是太困了吧。” 何睿明显不信,盯着我的脸看了几息,冷冷训斥我: “大晚上的把脸画这么白干嘛?就为了骗我过来?” 我抬眸,看清他眼底的不快。 以前地震晃两下,他会对脸色惨白的我说别怕。 如今小产面无人色,他却说我是为了骗他画的。 我轻扯唇角,内心却如同泡在冰水里的梅子。 “坏了大哥好事是我的错,你赶紧回去陪嫂子吧。” 我已经许久没有唤过他大哥。 脱口而出的称呼,让何睿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黑如深潭的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跟我一起回去,万一一会儿有余震,你在我身边,我和宋娇也放心。” “省的你又闹幺蛾子。” “我不闹,你走吧!” 我倔在原地不走。 何睿眉头紧蹙,语气也失了耐心: “就因为你不接电话,我把宋娇一个人放家里在,你就不能懂事点?” 可我已经打了孩子,也决意不声不响离开了,这还不叫懂事吗? 不待我开口,何睿的***适时响起。 娇滴滴的女声,抽泣着问他: “阿睿,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有点害怕......” “娇娇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何睿一边温声哄她,一边给我眼神示意。 他能在地震的第一时间想到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非亲非故的,能照顾我多年,我要还不识趣,就是忘恩负义。 何睿电话一时没法挂断,我也不肯走。 他便强行将我扛在肩上往电梯里去。 我剧烈挣扎着让他放我下来,不小心将他的窃听碰掉在地上。 恼怒的他,伸手便一巴掌拍在我臀部。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回荡。 惊得我和他齐齐浑身僵硬。 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灼得我浑身不适。 想到那夜荒唐,我冰凉的身子,瞬间滚烫。 路过的小姑娘,捂嘴偷笑跑开。 却在拐角处,和朋友发语音八卦: “刚看到一对很带感的小情侣,我赌他们能三天不出酒店门!” 何睿本就因为自己的唐突行为而愣住。 听了这话,立马将烫手的我丢在了地上。 历来波澜不惊的他,脸红到了脖子。 “看你闹得好事,真是丢死人!我就不该来管你!” 说罢,他捡起窃听,一个人离开。 我用尽全力站稳,撑到电梯门即将合上,便再也撑不住了。 强行要扛走我的人是他,越界打我屁股的人也是他。 如果这就算丢人,那他弄大我肚子,又算什么呢? 情绪激荡,身下的血便止不住的流。 两眼一黑的我朝后直直倒去。 小姑娘听到动静,忙对着电梯大喊: “喂,你女朋友晕倒了!” 3 我用力睁眼,只看到电梯上的数字,一路向下跳动。 最后停在一楼久久不动。 吃瓜吃一半的小姑娘,冲过来将我扶起。 看着我身下氤出的团团血迹,她气愤不已: “怎么回事?你男朋友就这么丢下你跑了?” 我苦涩一笑: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却自动解读为,我俩吵架分手了。 我借着她的搀扶想回客房,不料刚走两步,便彻底晕死过去。 再睁眼,入目一片雪白。 熟悉的消毒水味,提醒我在医院。 “你醒了?” 护士确认我没事后,才絮絮叨叨和我说: “你那紧急联系人咋回事,打了好几次电话都直接给你挂断。” “还是送你来医院的小姑娘替你出的医药费。” 我拿出窃听,看了眼通话记录。 心里了然,何睿是真生气了。 但我已经无心去解释求和。 更庆幸他没有接电话,不然我小产的事,就瞒不住了。 安心在医院待了几天,回到酒店去拿行李。 却被告知何睿早已经给我办理了退房。 服务员歉意的将我的行李递给我,眼神里却满是戏谑。 离开时,身后的议论一字不落的传入我耳里。 “她这是失宠了吧?” “何总都已经订婚了,自是没她这个弟妹什么事了。” “还以为她在何总身边多年,最后会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道还是败给了何总的白月光!” 酒店大堂里,正播放着何睿和宋娇明日订婚的预告。 我恍若未闻的拦了辆车,准备去机场。 窗外的风景一路倒退,我疲惫的闭上眼休息。 车开了许久都未到,睁眼才发现不对劲。 惊慌的我看了眼后视镜,戴着口罩的司机,不经意瞥向我的眼神,如同一条毒蛇。 强自镇定后,我摸出窃听求救。 口罩男发现我的意图,冷笑一声猛踩刹车: “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他下车将一块湿布捂在我嘴鼻上,我顿时意识模糊。 他一把抢走我的窃听,满是戏谑道: “想找人求救?” “不如我们打个赌,他要是接你电话,我就放你走,他要是不接嘛...嘿嘿...” 男人用我的指纹解开窃听,拨通了置顶的电话。 果然,何睿不接。 后面更是直接挂断。 最后一通他总算接了,我试图朝他呼救,发出来的声音却低如蚊呐。 而他在电话那头怒火冲天: “宋娇,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弟已经死了,你对我而言充其量就是个陌生人!不要再试图和我攀扯关系!” 他的嘶吼震耳欲聋,混着口罩男的嘲讽,刺痛我的耳膜和我的心。 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口罩男将我从车里拖出来丢到地上。 一双高跟鞋印入我眼帘,不待我看清女人面貌,她二话不说狠狠踹了我两脚。 虚弱的我,顿时眼冒金星。 “宋娇,你可真不要脸!” “阿睿把你当亲妹妹,你却下贱的给他泼脏水!” 熟悉的嗓音,让我意识到被谁打了。 那天撞破宋娇和何睿***,她看我第一眼就充满敌意。 见我不吱声,宋娇拿出***质问我: “这个照片是不是你叫人放出来的?” “要不是我发现后,阿睿处理及时,真就被你得逞了!” 我看了眼照片,终于知道何睿为何说那番话了。 4 照片里,是何睿将我丢在地上的背影图。 配文: 万能的网友,求速扒渣男!女朋友刚小产,他求欢不成就暴力分手! 我咽下嘴里的血腥,矢口否认: “你误会了。” “误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看阿睿要和我订婚,你就慌了!”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没脸没皮的连流产这种蹩脚借口都能往自己身上加戏!” 何睿欺辱我不认账就算了。 现在宋娇绑架我还***我,真当我好欺负呢! 我用尽全力,将宋娇踩我脸上的脚推开。 她猝不及防,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 恼怒的她举起手想扇我,却不知为何收了手。 脸上漾着我看不懂的奸笑。 “宋娇,同为女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喜欢阿睿,不如赌赌看,你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我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却不料宋娇给自己狠狠来了两巴掌。 又在我诧异的目光下,把钻戒摘下来套在了我手上。 最后把双手抓挠出好几道血痕,才让口罩男将自己绑起来。 她对着我哭得声泪俱下: “桑桑,你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绑架我?欺辱我吗?” 她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踹开大门冲了进来。 即使何睿逆着光,我也一眼认出了他。 委屈至极的我,朝他轻唤: “睿哥……” 可他把我无视的彻彻底底。 只见他满脸疼惜的替宋娇解开绳索,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哄: “娇娇,你没事吧?” 他捧着宋娇红肿的脸,心疼得双眼发红。 那晚,他也为我眼红过。 可宋娇回国后,他的眼里却再也没有我。 不放心的他,又把宋娇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在发现宋娇空空的左手上有数道抓痕后,他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他不加求证的冲我嘶吼: “宋娇!谁许你欺负她的?” 宋娇一双眼哭得如同兔子,哽咽着替我求情: “阿睿,别怪你弟妹,她喜欢你,所以嫉恨我也情有可原。” “还好你来的及时,我也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何睿看了眼趁机逃走的口罩男,忍无可忍的扇了我一巴掌: “谁家弟妹会喜欢自己大伯哥,还恨不得闹到人尽皆知?她不要脸,我还要!” 宋娇嘴角上扬,却又带着哭腔哀求我: “桑桑,可以把钻戒还给我吗?那是阿睿送我的求婚戒指,只要你还给我,你***我羞辱我的事,我全都可以不计较……” 她红肿的双眼里,满是挑衅。 看穿她的把戏,我把钻戒撸下,丢到何睿跟前。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一字一句道: “我不喜欢你,也没有兴趣陪你未婚妻自导自演,拿着你的破钻戒滚!” 这话,让何睿冷若冰霜的脸瞬间黑沉如水。 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宋娇,把钻戒捡起来还给你嫂子!再给她道歉!” 从头到尾错的人都是他,他却逼我道歉。 “是她把我绑到这来的,要道歉也是她给我道歉!” “宋娇,这些年我真是把你宠得没边了!” “你不道歉也行,回去跪在我弟坟前,好好反思自己错得多离谱,对不对得起他临死都不忘把你安顿好的一片真心!” 他语气森寒,不容我拒绝。 他说的对,马上就要离开了,我该去看看何智。 把我带到墓园,见我识趣的跪下,何睿抱着一脸得意的宋娇扬长而去。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我重新买了张机票,毫无留恋的离开。 飞机即将起飞,我翻找援医资料,才发现资料袋不见了。 里面,还放着我的孕检单和流产手术单。 何睿的电话却不期而至: “宋娇!老实交代,那个弄大你肚子的野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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