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情说不准,不过目前为止,我没想过回来。” 京城除了妈妈,没有值得我思念的人。 回与不回,也都没那么重要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 我退了房,在酒店大厅看到面色苍白的陆文昭。 他坐着轮椅,左脸裹了纱布。 是江染划伤的,并不致命,但很可能会留下伤疤。 “烟雨。” 他病号服外套了件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很瘦很憔悴。 我步子没停。 陆文昭让人推着,追过来,拦在我面前。 “烟雨,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保证,这次说完,以后绝不再纠缠你。” 我停了脚步,对他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墨白哥昨天和我谈了一下。” 陆文昭咽下喉头的涩意:“烟雨,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对。”我毫无半点犹豫,“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 陆文昭怔怔然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苦笑点点头。 “我知道了,烟雨,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去打扰你。” “可是,在我们分别前,你能不能,再让我抱抱你......” “不能。”我冷淡摇头,“就这样吧,陆文昭,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我转身离开。 明明是春天的风,却有落叶被吹下枝头。 叶子打着旋落在地上,被人一脚踩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无人关注,无人在乎。 去时烟雨来时晴 24 回到公司,我重新投入的工作当中。 因为获得一个很有含金量的奖,我的薪水水涨船高,工作也比以前忙碌。 上班的第二天,林墨白从隔壁搬走,回到京城。 那栋房子暂时空置下来。 一年后,房子住进一个年轻男人。 他和我一样是东方面孔,名叫顾平生,是个幽默又帅气的男人。 了解一些后才知道,他也在这里工作。 两家公司相隔不远,上下班时间相同,是以经常能碰到。 几月后,他表露出对我的喜欢。 我没有答应。 顾平生却不愿放弃。 他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在任何事情上让我为难,我也喜欢和他相处。 只是,暂时没到可以与他恋爱的程度。 又是两年过去。 春节时,我从林墨白那里得知,江染妈妈于上月去世。 江染当初因杀人未遂,被判九年有期徒。 寒风呼啸,我却不觉得冷。 林墨白又絮絮说了很多,没有提起陆文昭。 我听说,陆文昭近一年因为胃出血住院两次。 哪怕在住院,也控制不住的酗酒。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说完江染妈妈,林墨白鼓足勇气问:“烟雨,你回来过年么?” “不了,我在这里很好。” 两个月前,我又拿到了一座奖杯。 京城不值得留恋,努力工作获得更大的成就,才是我目前的追求。 我走在室外,沐浴着难得的冬日暖阳,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前方,顾平生逆光站立,阳光将他的发梢染成金色,映衬的那张本就俊逸的面孔越发惹眼。 我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收起手机,我冲着等待的顾平生挥挥手。 他笑着向我走来,眸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其实,谈个恋爱好像也不错。 若有海棠再开时 1 和周津南恋爱三年,他依然不愿向我求婚。 后来,他对我的继妹一见钟情,开始大张旗鼓的追求。 这次我没有哭,也没有像从前那样默默等着他玩够了回头。 而是丢掉了他送的所有礼物,剪碎了偷偷买的婚纱。 在他生日那天,只身离开了京市。 上飞机前,周津南忽然给我发来微信。 “怎么还没到,大家都在等你。” 我笑了笑,没有回复,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不知道,就在半个月前。 我答应了大学学长顾佑安的求婚。 飞机降落在新的城市后,我们就要结婚了。 ----------------------------------------------------- “学长,我已经想好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苍白瘦弱的自己。 原来做出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决定,也并没有那么难。 “若棠......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电话另一端,顾佑安的声音沉沉传来。 我心头忽然微微一酸。 在眼泪落下时,轻点了头:“我答应。” “若棠你知道吗?大学时,我就在盼着这一天了。” 镜子里的我,不知何时,唇角已经带了浅淡笑靥。 “等我半个月,我会处理完这边的事。” “好,若棠,我会一直等着你。” 电话刚挂断,我的房间门忽然被人从外用力推开。 “若棠啊。”爸爸有些不自在的低咳了一声。 “你妹妹身体不好,你的房间朝阳,不如,你们先换几天?” 我没应声,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继母和继妹宋央央脸上。 继母忙开了口:“老陈,不用麻烦大小姐的。” 宋央央也委屈巴巴:“是啊,爸爸,我没有关系的,不要因为我,惹了姐姐不开心。”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也是我的女儿。” 爸爸说完,目光严肃看向我:“若棠,你是姐姐,要懂事点。” 我怔怔看着面前的爸爸。 我以为我会很难过,会痛哭。 为了我的亲生父亲,疼爱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胜过我。 但我一滴泪都没有掉。 我甚至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 “好啊,我和她换。” 还有半个月,我就会永远离开这里。 住哪个房间,都不重要了。 若有海棠再开时 2 爸爸看起来很高兴我的懂事。 继母也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们离开后,宋央央却没走。 “姐姐,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她乖巧无比的站在我面前。 环视整个房间时,眼底却又带了掩不住的笑意。 “我也没想到爸爸会同意让我们换房间。” “姐姐,你是不是很生我气呀?” “毕竟,我刚抢走了津南哥,又抢走了你住了十年的卧室。” 我不想理她,转身去拿行李箱。 宋央央却忽然‘哎呦’一声,狠狠摔坐在了地上。 “姐姐......” 她摔倒时手臂正好磕在了桌角上,一片青紫。 “陈若棠,你在干什么!” 周津南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楼。 正好看到宋央央摔倒。 他沉了脸,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将宋央央抱了起来。 “津南哥,我没事的,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