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也没忍住回头,看着来人,震惊在原地。 这人她去年见过一次,好像是孟长津贴身跟着助理的弟弟。 叫什么,芦苇真的不知。 当时匆匆一面,她被乳胶过敏折磨的酸痒刺痛,远远看了一眼。 体型高大,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练过的。 问了孟长津才知道,这人连着拿了好几次武术冠军。后来因为受伤,年龄也大了,这才退役。 这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凶的。 芦苇的心都跟着紧了紧,饶是她练过拳击,也感觉自己这小趴菜能被他一拳抡死。 “没事没事,都是小姑娘,别吓着这些可爱的孩子。” 那人点点头,暂且坐在一旁空着的位置上。 芦苇视线收回,示意她们乖乖坐下。柜台的服务员很配合的把餐食给端了上来,时机也卡的刚刚好。 她道了谢,声音平和,还是笑着。 “你们都是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芦苇声音很轻,拿着薯条捏在手里,实在咽不下去。 这玩意儿,在国外,真的吃太多了。 “我们知道了,以后绝对把楠楠当朋友。”小女孩连连保证,手紧紧捏着桌子边缘,不敢造次。 “做朋友?”芦苇撕开一包番茄酱,手指在用力。 “不不不,不做朋友。我们转校,绝不打扰楠楠学习。”这还是有聪明孩子的。 芦苇眉梢一挑,刚才那抹狠戾开始缓和,“也不至于转校,这么着吧。远远地,保护楠楠,如何?”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眼看芦苇就要把这些番茄酱全挤出来。 “成交!” 说话声倒挺整齐。 等楠楠在车里翻找半天也没找到芦苇说的手机,刚想折返回去,就看到酷酷地她拎着一个袋子,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姐姐,没手机。”楠楠热的,脸上全是汗。 “我记错了,忘单位没拿。拿着,给你的。” 芦苇发动车子,空调开到最大,又从后面袋子里拿出一个风扇。还是上次见面,李媛随手放的。 “先吹吹,你同学吃的香着呢。咱回家吃?” 麻利的左转,车子离开这个停车场。 楠楠似乎也猜到了,轻声说了句谢谢。 芦苇顺着她身后的马尾,“楠楠,适当的反击很有必要。你总不想长大回忆起来,高中全是这些压抑痛苦的回忆。 而且,这些伤害带来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 青春期的这些痛楚,会伴随一生。这样的潮湿黏腻,即便长大后再优秀,心底永远有一片黑暗存在。 这是多贵多清爽的干粉,都无法扑灭的潮湿。 “快吃吧,在学校里好好交朋友。钟嘉文会是你的护花使者,他明天会送你一份大礼。” 楠楠的眸子里终于有了花季女孩该有的天真和笑意。 这些笑意直达眼底,冲击内心。 “谢谢。” 芦苇把空调调低些,小腹的坠痛开始明显,“不用谢,希望回家能有惊喜。” 云澜苑12楼,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两人笑着进了家,“我还没问你,今天拆的盲盒是什么?” 楠楠打开书包让她看,棒极了,这是隐藏款。 芦苇家里,飘出一抹红糖味的香气。 她迫不及待的走进厨房,灶台上偎着的,就是她早上告诉牛姐的八宝粥。 食材,口感,她说的仓促。 没想到,牛姐真的就做出来了。 看样子,跟孟长津家阿姨做的没什么差别。 “先别激动,等下尝尝口感?”牛姐在炒菜,荷塘月色。 芦苇开心极了,小腹的坠痛好似有了少许缓解。 她进屋换了衣服,楠楠不饿,趴在茶几上写作业。 等她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把勺子送到嘴边,吃了一口。 有些失落,还是比孟家做的,差一些。 “不一样?” 她点点头,又挖了一勺。 “是红糖不够?还是不够软糯?” 芦苇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差了些。 “可能是记忆太过久远,出现偏差也是有的。牛姐辛苦,你也吃。” 为了缓解绞痛,这粥她喝了两碗。 夜深人静的家里就只剩下她自己,小腹涌出的温热洪流,让她痛感加剧。 无奈起身,吞了一片布洛芬。 她整个人像在泳池的底端,被外力拉着脚踝,浮不上去。 她拼命挣扎,浮力和那抹暗处的牵扯,上下施力,割裂着她。 挣扎,嘶吼,不敢呼吸。整个人憋的,透不过气。 许久后,脚踝的外力消失,她像是落入一个踏实安稳的怀里。 那人声音清冽柔和,像是炎炎夏日刚入泳池的那抹舒适的凉意。 “睡吧睡吧。” 芦苇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眯着眼睛想看清来人是谁。 没曾想被一双温热干燥的手罩着眼睛,接着,室内唯一的光源灭了。 可芦苇还是透过触感和气息,知道这是谁。 黑暗里,周身的痛感让她眷恋这个踏实的怀抱,不由得往他那边凑了凑。 穿过她脖颈的手紧紧抱着她,有了回应。 一夜安眠,她醒的很早,身边空空如也。 只是床榻的凌乱证实了她不是在做梦。 芦苇走到门口,玄关处的脚垫上那根轻浮的羽毛还在原地。 没人来过。 这个时间,牛姐还没有下来做饭。 芦苇揉着头发回到卧室,看着飘扬的纱窗愣了神。 很快,她冲到对面闲置的房子。 压着指腹,门锁打开。 刚冲过澡的孟长津裸着上半身在喝水,发梢的水,缓缓滴落。 他笑的很得意,还有对她的褒奖。眼神无声交流,孟长津像说,“看吧,我的小狐狸还是很聪明的。” 芦苇鞋都没穿,衣服清爽的半遮半漏,让人遐想无数。 孟长津叹着气走过来,踢掉自己的鞋让她穿上。 又看她从进门后一字未言,就这么愣怔地看着自己。 “暖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长臂一展,准备把人抱起。刚一抬手,就被芦苇推开,顺手解开他的浴巾。 此刻,面前的人赤身裸体,浑身骨节分明。 “孟长津,我们,散了吧。”她说的,稀疏平常,云淡风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