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音看着那封举报信上熟悉的字迹,眼中满是惊愕。 她脸色一白,很快记起来,前世自己确实是写过一封举报信交给部队。 那时她性格冲动,偶然听见护士们八卦说顾延承是许超英的对象,回家路上又看见许超英跟顾延承勾肩搭背,冲动之下就写了这封信。 前世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和顾延承之间的争吵愈发频繁,最终走向离婚。 如今她已经能坦然接受离婚,可也明白,这件事到底是自己做得不对。 林挽音捏紧举报信,哑声开了口:“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可以去部队解释的。” 话音落地,顾延承眼里闪过诧异。 他倒是从来不知道,林挽音的口中还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顾延承审视着她:“不用,我已经跟上面报告清楚了,下不为例!” “但不管怎么样,这举报信对超英的名誉有影响,你现在就跟我去卫生院给超英道歉。” 如果是以前,听见这种要求,林挽音是打死也不肯去的。 前世她性子犟,从不肯低头。 可重活一世,林挽音已经看开了,在意才会犟,不在意她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林挽音点了头:“好。”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是顾延承不适应了。 他神色古怪打量她,还不忘警告:“你最好给我少玩心眼,好好道歉!” 他说完先大步转身往外走。 看着顾延承的背影,林挽音唇角扯出一抹苦涩,沉默跟了上去。 首都军区大院卫生院,病房内。 许超英腿上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一副豁达的模样摆摆手。 “都是小事,我不在意的!” “嫂子看不惯我,推我摔跤也好,举报我也罢,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不影响延承,我什么都无所谓的!” 听着这熟悉的话术,林挽音抿紧了唇。 许超英向来如此,说着大方的话,可实际上却将罪名落在了她身上。 前世也就是因为看不惯许超英这种做派,总是轻易被她惹得动怒,才会被人说成是泼妇。 如今林挽音听着,心里却已经没了气。 “你说得对,从前是我冲动了,真是抱歉。” 这样平和的话一出口,许超英明显一愣,她咬咬唇旋即开口:“听说嫂子厨艺还不错,如果嫂子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每天给我送顿饭吧,可以吗?” 还不等林挽音答话,身旁的顾延承已经替她一口应下:“当然可以,这点小事是应该的。” 林挽音拧起眉头想要说话,却被顾延承眼神制止。 走出病房。 顾延承看向林挽音:“送顿饭的事你都做不到的话,就少说什么你是诚心道歉的话!”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卫生院。 林挽音怔在原地,许久未能回神。 她想拒绝,也想干脆不做。 可她如今还没有能力这样做,她如今靠顾延承养着,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除非,她找到独立的法子。 之后几天,林挽音还是给许超英做了盒饭送过去,同时也去找过很多活儿。 只是每个岗位一看见她这两百斤的身材,直接就摆摆手拒绝了她。 ——“得了吧,我们是找干活的,可不是找猪婆!” 那些讽刺的声音和眼神,让林挽音浑身都像被针扎似的。 但这也更让她坚定了自己减肥的决心。 自此,她先从少吃和晨跑开始,每天五点就开始围着大院跑步。 每天也坚持少吃多餐,晚上还会继续进行塑身锻炼,力求身体素质全方面达标。 直到这天,回家属院的路上。 路过报刊亭,她照常要给顾延承买报纸带回去,低头瞥见了报纸上硕大的标题—— 首都第一家私营饭馆正式开业! 林挽音忽地眼前一亮。 找活干不行,那如果是自己开饭店呢? 可是她没有本钱,想了很久,她回家翻出箱底爷爷留给她的黄金挂坠。 这是她唯一的贵重物品,也是爷爷留给她的嫁妆。 她拿着去了当铺,跟老板签了一年的赎回期,当了一百块钱。 也足够租下一间铺子了。 拿布细心包好,林挽音欢喜回到家,准备明天就去看铺子。 刚推开院子门,就见顾延承已经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布包的钱上,眉头拧起。 “你这又是要作什么妖?” 林挽音沉了沉气,还是开口告诉他:“我准备去租家店面开家餐馆。” 顾延承看她,却是答非所问。 “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心头轰然一震。 林挽音听出了他话里的疑心,心口一哽:“你什么意思?” 顾延承神色冷冽,语气沉沉。 “超英说,你昨天中午去给她送过饭后,她钱包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