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风不是没经历过人事,和池虞最相爱时,他们在大学附近租了个房子,也是没日没夜的做,沙发、地毯……只要是能做的地儿,他们都尝试过,那段时间,他们恨不得把对方融进自己骨血里去。 后来结婚生子,公司规模扩大,沈寒风想要再和她捡拾起从前的激情,池虞总是以忙、累为推辞,他也并非禽兽只靠欲望生活,所以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这样平淡。 但今天,在她出轨后,在他们婚姻名存实亡,在池虞撞见他和其他女人一起谈笑风生,她突然要了。 沈寒风清楚的知道。 她这样只是占有欲作祟。 池虞把他当做物品,她在羞辱他! 沈寒风心口一痛,突然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彼此都不熟悉,都跟瞎子探路一样,小心翼翼,到最后突破那层时,她痛得又哭又叫,他吻住她的眼角,虔诚地说: “虞虞,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原来,他都已经活了这么久了。 一辈子都过完了。 沈寒风深深闭上眼,一把推开了她,“别碰我!” …… 这件事情给沈寒风敲响了警钟。 每个人的愧疚都有时限,他们因亏欠而弥补,去努力平衡两性关系,却也会因平衡不了,放弃之前的承诺。 沈寒风觉得自己必须要加快动作了! 他找到人事,把裴书华所有资料都调了出来,身份信息,银行账号……池虞给裴书华的转账记录,自己和池虞财务共享证据。 他整理好一切,统统交与了许晚年。 在收到法院传票,裴书华看到自己被要求归还沈寒风六百四十多万的那刻,他气炸了,发疯一样不顾所有人阻拦闯进沈寒风的办公室。 沈寒风斜身坐在办公桌后,在门被裴书华撞开的瞬间,抬眼在他身上落了一落,便低头敲击手机,一如沈城那日他们首次见面时施过来的目光。 把他当做又轻又贱的尘埃,不值一提,不值侧目。 裴书华咬牙:“沈寒风。” 身后助理要把他往外拽,沈寒风这时却道:“没事,你先下去忙你的吧。” 助理满眼歉意地退下,并顺带将门关上。 沈寒风单刀直入:“来还钱的吗?” 裴书华冷笑:“你别妄想了,我是不可能还你钱的。” 沈寒风:“你是初中学历,我不怪你是法盲,也很有耐心跟你科普一下,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出轨一方使用夫妻共同财产给小/三购买财务,其配偶有权利要小三归还。” 裴书华一张脸扭曲起来,然而下一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前,看着沈寒风道:“你说池虞怎么想的,让你坐这办公室。你知道我和她在这办公室打了多少炮吗?” “你现在正坐的那个位置我和她做过无数次,她最喜欢趴在桌上,要我从后面……” 沈寒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所以,你要给我现场表演吗?” 裴书华一愣,显然没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早在刚刚裴书华出现在楼下时,沈寒风就发短信给池虞说了。 这个时候,池虞差不多应该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 池虞出现在门口,她盯着裴书华,神情扭曲,“你给我滚!” 她跌跌撞撞冲向沈寒风,“老公,你别听他说,都是以前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已经和他断干净了!” “池虞!” 裴书华在身后怒吼,“这么久了,你对我……难道真没一丁点喜欢吗?” 池虞背脊猛然一僵,“没有!” “你怎么能不爱我,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我发烧你在我病床守了一整夜,你给我熬汤,带我去你大学后面那条街……” 池虞恍若被针刺了一般,她忐忑地看了眼沈寒风,发觉他神色竟十分平静,她又慌又怒,吼道:“你别说了!” 她慌忙去拽沈寒风,“老公。” 却被沈寒风甩开。 ‘砰’的一声,池虞摔在了立柜上。 “老公……” “好疼!” 沈寒风疑惑地转头,然后就看见池虞倒在那儿紧紧捂着肚子,裤腿间泥泞着点点血迹。 气管仿佛骤然被什么塞住似的,沈寒风呼吸不畅起来。 “虞虞!” 裴书华赫然出声,他跑过去将人抱起。 “你怎么了?” “我好痛,我好痛,我的心也好痛。” 裴书华连声安慰:“不痛,不痛,我带你去医院,很快就不痛了。” 他抱着池虞匆匆跑出门。在一众吃瓜群众惊骇目光里,消失在电梯口。 众人四目相交,恨不得当场开个席,和周围人边吃边摆! 突如其来一阵风,吹动百叶帘打在玻璃窗上,‘啪’的一声响,纷纷唤回了众人的神思,也是这时他们才回过神来。 正主还在里面! 沈寒风站在窗边,嘴唇紧紧绷成一线,他视线扫向众人,“愣在这儿做什么?都回去工作!” 众人立时便如鸟作散。 沈寒风跌回位置上,视线扫到桌面上立镜里的自己,他恍若被烫了一下,迅速移开。 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这样迟重而绵延的痛苦。 但今天看见这样的场景,沈寒风仍觉得心口,像是被针猛地刺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