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恩瑶放弃了,放弃喜欢陆闽君,也放弃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婚姻。 不巧,陆闽君却在这时推开了门。 他慌张一瞬后又压了回去:“对不起,孩子发烧了,我一忙就把你的事忘了,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林恩瑶轻嗯一声,没什么表情。 而后绕过陆闽君,回到卧室把门一关,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她和陆闽君结婚没多久,要收的就只有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林恩瑶静悄悄地,没惊动任何人。 陆闽君等到临睡前,才从那间房回来。 他扫了眼林恩瑶收拾好的皮箱,眼底怒意起起伏伏:“我不是说了,你这样搬走江白语同志会内疚吗?” 永远是这样。 陆闽君虽然和她结了婚,但心里眼里永远只有江白语。 她都要搬走了,陆闽君连问都不问,只想着维护江白语。 林恩瑶抿了抿唇角,淡然解释:“这里离林业部太远,工作不方便。” 陆闽君的怒气一瞬间寂灭下去。 沉默许久后,他点头同意了:“好,投身工作是好事。” 林恩瑶太了解他。 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感情不值一提。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一次次被他抛弃的。 国家、人民、单位排在她面前,她都能理解。 唯独江白语。 林恩瑶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在陆闽君心里,江白语也排在她前面。 好在现在,只剩二十九天她们婚姻关系就结束了。 她再也不用庸人自扰,天天自我怀疑陆闽君为什么不爱她了。 第二天,天刚亮,林恩瑶就提着皮箱搬去了林业部。 搬出来住,只是第一步。 她要搬空的,还有她上辈子几十年来爱陆闽君的心和习惯。 而第二步,就是等待强制离婚生效…… 林恩瑶蜷紧手指,全身心投入工作。 中午时,有同志跑来告诉林恩瑶,说有个军官样子的英俊男人找她。 林恩瑶回到办公室,就看见陆闽君一脸焦急跑来。 她怔愣一瞬,以为陆闽君是来找她回去,正在构思措辞。 下一秒却听见陆闽君问:“小江同志来找你了吗?她和孩子不见了,这大荒漠上多危险!” 危险? 前世,陆闽君把她丢在这大荒漠里,一走就是十二年,怎么不说危险? “没来,你也别影响我的工作。” 林恩瑶心中挂念着他那几棵实验苗,说完就要走。 陆闽君却拉着她不松手:“林恩瑶,你怎么能这么冷漠,那可是人命!” “如果不是你搬走,江同志怎么会招呼也不大就离开?” 林恩瑶的脚步滞住。 她想起上辈子和同志们在工作中遇到了狼群。 陆闽君作为军区援助来支援,林业的同志们都让陆闽君先救她。 因为她的情况最紧急。 而陆闽君因为一句避嫌,就转身先去救了别人,最终林恩瑶的腿被狼撕扯,落下了终身残疾…… 林恩瑶笑了笑,可能对陆闽君来说,除了国家人民,就只有江白语的命才是命吧。 她正准备抽出被陆闽君紧握的手。 陆闽君却突然说了句:“我已经替你向林业局的领导请假了,等找到江同志,你和她解释清楚再回来。” 林恩瑶像是被当头一棒,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陆闽君,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或许是因为她对陆闽君一直以来都百依百顺,陆闽君脸上闪过错愕。 他怔然一瞬,而后放缓了声音劝说:“人是在我们家里出丢的,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找找。” “我知道你吃味,但人命关天……” 林恩瑶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扼住。 原来陆闽君一直都知道,知道她介意江白语,知道她搬出来是无法接受和别人共用丈夫,可他依旧站在江白语那边。 感受到她的眼神,陆闽君压着脾气跟她解释了一句:“我是回去拿东西才发现她不在,没有单独和她待在一起。” “你不要想歪我和江同志之间的关系,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 他说的义正言辞。 林恩瑶却不会再信了。 因为上辈子,陆闽君就是用这一句职责,为种种不爱她的行为,打了几十年的掩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