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阳眼瞅着刘河想要回应, 连忙捂住刘河的嘴: “你小点声,别让我爹听见了,不然我得挨削。” 刘河瞪大了眼睛,一副“你咋这么怂”的表情, 刘河笑嘻嘻道: “你爹削你又不削我,我怕啥。” 赵明阳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起来: “你再bb,就不带你去找野山参了,自己在这数蚂蚁吧。” 刘河被唬住了,赶忙小声说: “哎呀,哥,你是我亲哥,可别介,我还等着拉小手呢。” 刘河顿了顿,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现在咋整,咱俩总不能在这树林子里躲一辈子吧?” 赵明阳斜了他一眼,撇撇嘴: “躲一辈子?你当我俩是耗子呢?咱们得想个法子,把我爹给糊弄过去。” 刘河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 突然一拍大腿: “有了!咱们可以假装啥事儿都没发生,装作在树林子里溜达,你爹问起来,咱们就说是找野果子吃呢。” 赵明阳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找野果子找了一头包?你当咱爹是三岁小孩儿呢?” 刘河急了: “那咋整,你脑子好使你想招。” 顿了顿,刘河皱眉又道: “要不就说我怂恿你来陪我找蜂巢?” 赵明阳一听这话,感激地看了刘河一眼: “好兄弟,这锅你背吧,回头我请你吃烧鸡。” 闻言,刘河愣了愣: “锅?啥锅?” 赵明阳摆了摆手: “没啥,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你那嘴,得给我管严实了,别露馅了。” 刘河做了个封口的动作,嬉皮笑脸道: “放心吧,我嘴严着呢,比那新买的铁锅还严实。” 话还没说完,赵明阳就听到身后一声怒吼: “小兔崽子,天黑不回家跑山上,你是想死还是咋滴。” 赵明阳只觉得一阵风向背后袭来, 赵明阳毫不怀疑那是赵建国手里的树条子抽过来的风。 赵明阳哎哟一声就蹦了起来: “爹啊,你听我解释!” 赵建国一见赵明阳一头包,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那火噌的一下上来: “脸咋搞的?我问你脸咋搞的?” 赵明阳语无伦次道: “掏蜂窝,掏蜂窝不小心…” 赵建国一把薅住赵明阳的衣领子,抬手就抽: “掏蜂窝?你还小吗?这种小孩才干的蠢事你也干?” 赵明阳缩着脖子,疼得直咧嘴: “爹爹爹,我是被刘河怂的。” 赵建国气得吹胡子瞪眼: “刘河怂的?你个完蛋玩意,别人一怂你就把自己脑袋往蜂巢里攮啊?” “你多大了,不知道轻重啊,不知道危险?” 赵明阳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我十八了……。tຊ”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建国打断: “十八了?十八了还这么虎了吧唧的,你啥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赵建国越说越气,声音直接提高了八度: “学学上不好,还偷钱,这都算了,你居然虎了吧唧的别人一怂你就上头,脑子呢?” 刘河被赵建国的气势吓的一愣一愣, 抱着蜂巢不敢说话,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赵明阳瞅着赵建国气得眼珠子都红了, 裤腿子被树杈子扯得稀巴烂, 腿上好几道血印子, 明显是黑灯瞎火地跑上山找他,没少遭罪。 再看赵建国一头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鞋子上的泥巴厚得能种菜, 前胸还有一大片泥水印子, 八成是急着找他,路上没少摔跟头。 赵建国见赵明阳沉默并不辩解, 依旧不解气的指着赵明阳: “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啊?学会捅马蜂窝了?看你这一头包,还知道疼不?” 赵明阳闻言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赵建国会来找自己, 看着一身狼狈眼圈通红的赵建国终究是没有挥下手里的树条, 赵明阳想,这大概就是父爱吧, 原身啊原身, 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伤了这么一个爱原身的父亲, 真是该死啊, 也幸好他死了, 自己穿越过来了, 以后,就让自己替原身好好孝敬这个父亲吧。 想到此, 赵明阳抬起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快速道: “爹,我知道这里有个老蜂巢,里面有蜂蜜,我就跑来摘,我想着卖了钱给明艳看病。” 赵建国的原本盛怒的表情听到这句话愣了, 看了看刘河手中脸盆大的蜂巢, 沉默了。 赵建国从背后拿出旱烟锅,塞了点烟丝, 拿出火柴想要点上, 但火柴却在自己过水坑时小心栽倒泡湿了。 赵明阳一看赶忙从兜里拿出洋火, 嗤啦一声点燃,递到赵建国面前, 赵建国愣愣的看了看笑着的赵明阳, 随即凑近了点燃烟锅, 吧嗒了两口,烟雾在空气中缭绕。 “回家!” 赵建国从嗓子眼挤出了两个字, 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 赵明阳赶紧点头,应了一声: “哎,爹,咱们回家。” 说着, 赵明阳小心翼翼地帮赵建国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刘河也识趣地扛起蜂巢赶忙跟上。 “爹,等蜂蜜卖了钱给你买条新裤子,就买蓝咔叽的确良的,城里人都穿这个。” 赵建国眼睛一虎,瞪了赵明阳一眼: “那得多少钱啊,别整那些没用的。” 语气虽然严厉,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暖意。 刘河一听这话,小声嘟囔道: “你可别用我那份哈。” 赵明阳赶忙小声回敬: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等会下了山再跟你算账。” 走在前头的赵建国一听这话,故意板起脸: “算账?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算账?” “你们俩啊,就给我消停点,别整天给家里捅娄子。” “蜂蜜卖了钱,得先想着家里,别光想着自己。” 刘河听完赵建国的话, 白了赵明阳一眼,赶紧跑到赵建国跟前: “叔,你见识广,你觉摸着这蜂巢能卖多少钱?” 说着, 刘河小心翼翼地把蜂巢捧得更高了, 好像捧着个金元宝似的。 赵建国仔细瞅了眼刘河怀中的蜂巢,眯着眼道: “这么大的蜂巢,起码得有个二十年了吧。” “这蜜纯,糖分足,城里人稀罕这个。” 刘河竖起大拇指,满脸佩服: “叔,眼光真毒,要不怎么说您是咱林场的先进个人呢。” “您看看,这么好的蜂巢,能换不少钱吧?” 赵建国沉吟了一会: “这么大一窝蜂蜜,估摸着能卖个一百五六十块。” “不过,这还得看收购的人给价怎么样,咱们也不能狮子大开口。” 刘河听了一愣: “一百五六十块?” 赵明阳一看刘河那臆想的表情, 就知道这小子指定是又在幻想拉小白莲的小手了。 赵明阳摸着下巴,心里盘算着。 一百六,分完一半给刘河, 自己也就拿了八十块钱, 这不够啊, 赵明艳看病的药钱是一百。 要想筹够药钱, 就得把这蜂蜜卖到二百甚至更高。 只是, 怎么才能把这蜂蜜卖到二百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