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瑶瑶生日快乐……” 蜡烛的微光映出她的一张脸,唇角艰难扬起。 蜡烛吹灭的一刻,她泪流满面。 而今晚,岑伊人的生日宴,又是另一番光景。 开席时间还没到,客人已经陆陆续续来齐了。 岑伊人穿着粉色礼裙,头戴钻石皇冠,被人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大家争先恐后地吹捧,岑家二小姐,律师界耀眼的新星。 岑瑶站在被遗忘的角落。 宴会过半,有一个年轻女孩来跟她打招呼: “我和伊人刚认识不久,你也是她朋友吗,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是岑瑶。” 话音落下,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原来就是你,不早说……” 周围形形色色的目光像箭一样射来。 忽然有个陌生男人走到岑瑶面前,拿起服务生托盘里的红酒。 手一抬,猩红的液体从她头顶淋下来。 6 人群里发出一声低呼,接着是议论声和窃笑声。 男人将高脚杯扔在地上,玻璃碎裂声刺耳。 “岑瑶,因为你,我们所有律师都被骂。” “你真是行业败类,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陆西远和岑伊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过来,两人都愣住了。 趁着混乱,人群里伸出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推了岑瑶一把。 岑瑶跌坐在地,抬头对上众人看笑话的目光,眼里透出深深的迷茫。 岑伊人幸灾乐祸:“姐姐,你怎么把红酒弄头上了?还不小心跌倒了。” “瞧你,做事总是这么冒失,怪不得会在清水豪庭案里,捅下大娄子。” 陆西远轻咳一声:“伊人,大庭广众,给你姐留点面子。” 岑伊人委屈地扁了扁嘴:“姐夫,人家心直口快嘛,不小心说了实话。” 陆西远眼底溢出浓浓的宠溺:“你就是这么单纯。” 看着这两人,岑瑶连心痛都感觉不到了。 只剩无边无际的麻木感,如潮水般将她吞噬。 绝望中,忽然有一只修长匀称的手,递到她面前。 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把手给我,我拉你起来。” 岑瑶抬头怔怔看去。 隔着朦胧的水雾,她看到了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 棱角分明,清冷俊毅。 沈怀瑾。 这个名字就这样跃入脑海。 沈怀瑾是岑瑶在华大法律系的学长,一个传奇。 他用两年时间,修完了大学四年的课程。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做律师时,他却弃法从商,转到商学院。 毕业后接管了家族企业。 而作为商人,沈怀瑾也极具天赋。 短短几年,已经让沈氏集团业绩上了一个新台阶。 财富杂志对他的评价:新生代商业领袖。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沈怀瑾,真是他……” “他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竟然来参加岑伊人的生日宴……” 岑瑶听到这句,睫毛颤了颤。 沈怀瑾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从胸前的西服口袋,掏出一张手帕,抬手要给她擦去头发上的红酒。 岑瑶扭头避开:“我自己来。” 沈怀瑾的手僵了一下,也没勉强:“好,你自己来。” 岑伊人走到沈怀瑾身边,一脸受宠若惊:“沈先生,您大驾光临,我真是太荣幸了!” 其实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沈怀瑾怎么会来。 之前,她所在的律所和沈氏集团合作,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开会。 却连沈怀瑾的影子都没见着。 外界传言,沈怀瑾性情冷淡,不近人情。 岑伊人觉得传言不假。 所以今晚,他出现在她的生日宴,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沈怀瑾只淡淡看了岑伊人一眼,就转移目光,去看她身边的陆西远。 陆西远被他眼里的冷意震慑住,拘谨开口:“沈先生。” 沈怀瑾一个字都没回应。 正好他的助理走过来,给他递手机:“沈先生,您有一个重要电话。” 沈怀瑾看了岑瑶一眼,转身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陆西远低下头问岑瑶:“瑶瑶,你没事吧?” 岑瑶一个字都没回答,直接走了。 陆西远想追上去。 岑伊人却抱住了他的胳膊:“姐夫,你去哪?大家等着看我们跳开场舞呢。” 陆西远迟疑一秒:“好,我陪你。” 岑伊人心满意足地笑了。 7 岑瑶回房间洗了澡,没再下楼。 楼下的嘈杂声渐渐散去,似乎是宴席结束了。 她准备睡觉时,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岑伊人发的。 【姐,来我房间一下,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 岑瑶出了门,刚走到岑伊人房门口,就听到里头传出男女低低的声音。 “伊人,别这样,你姐就在隔壁。” “姐姐睡着了,怕什么?姐姐回来这段日子,你都没碰过我,姐夫,我想你了。” “伊人,万一你姐听到就不好了。” “姐夫,你就这么怕姐姐吗?” 岑伊人似乎是哭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姐夫,你告诉我,姐姐回来这段日子,你是不是又碰她了?你答应过只碰我一个的……” “我没碰她。”陆西远听上去无奈又心疼,“伊人,你别哭了。” “你姐额头那道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对着这样的她,能提得起兴致?” 岑伊人被他逗笑了。 “姐夫,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得报答你啊。” “姐夫,你坐着不动,我蹲下来帮你好吗?” “伊人,这样你都愿意?我不想委屈你……” “不委屈,姐夫,你是男人啊,男人都是有欲望的,我为你做这一切心甘情愿。” 房里断断续续传出男女暧昧的声音。 “姐夫,是我姐更漂亮,还是我更漂亮?” “你。” “你跟我更舒服,还是跟她更舒服?” “你。” “那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 “当然是你,伊人,再快点……” 岑瑶感觉耳边嗡嗡的。 浑身僵硬,仿佛连血液都不会流动了。 她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呆坐许久。 她还以为,陆西远再怎么混蛋,至少能守住最后的底线。 却原来还是高估了他。 凌晨,岑瑶刚闭眼,又被手机嗡嗡震动的声音吵醒。 【岑瑶,你都听到了吧?不管是你的床垫,还是你的丈夫,都已经被我睡过了。】 【实话告诉你,在你坐牢的一年里,我和陆西远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 【我的好姐姐,看来你没能满足你的丈夫,不然他在我的床上,怎么跟条饿狼似的呢?】 【你的事业、父亲、男人,现在都是我的了,岑瑶,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我和你比,不过是少了一个有钱的妈,你从不比我优秀!】 岑瑶手止不住地发抖,险些失控将手机砸出去。 过了许久,她平复了呼吸,脑子也一点点变得清醒。 岑伊人说得没错,她有个有钱的母亲。 而岑伊人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能过这么优越的生活,靠的并不是游手好闲的父亲。 而是岑瑶母亲留下的遗产。 岑瑶的母亲高瞻远瞩。 她怕自己的女儿未来受委屈,所以在遗嘱里加了一条附加条款。 而如今,附加条款已经被触发。 岑瑶点开通讯录,拨通了杜律师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杜律师态度无比恭敬: “岑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杜律师,我母亲遗嘱里的附加条款,可以执行了。” “岑小姐,您确定吗?” “确定。” 岑瑶说完这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8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几年发生的一幕幕,放电影般从她眼前闪过。 她早就没有什么父亲了。 现在就连丈夫,她也不打算要了。 …… 这一晚,岑瑶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才起床,慢条斯理洗漱完。 刚下楼,就听到岑伊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谁让你们来的!凭什么把我的茉莉花挖了?我还要泡茶呢……” 别墅大门口,一群工人正忙得热火朝天。 随着他们熟练的动作,那一坛长势茂盛的茉莉花,全部被连根拔起。 岑伊人尖叫着。 工人们却像完全听不到。 岑瑶走过去,跷腿坐在沙发上,享受地喝了一口佣人刚泡的茶:“是我让他们来的。” 岑伊人一愣,气势汹汹冲到她面前:“岑瑶,你凭什么?那是我的茉莉!” 岑瑶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抬头冲她笑了笑,“不凭什么,就凭你的茉莉碍我眼了。” 岑伊人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岑瑶,你就是故意的!你存心跟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