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星阑没有说话。 他探究的盯着林伊莲,眼眸像是古井一样,深得看不到底。 林伊莲被看得发憷,下意识喉头吞咽。 但邱星阑很快移开视线,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公开栏上的离婚报告撕下,问王桂香说:“沈漪梨在哪里?” 王桂香已经冷静站起来,她拄着拐杖立在一旁,看到邱星阑眼里的森冷和执着。 他第一反应不是追究沈漪梨的过错,而是追问沈漪梨的去处。 想到什么,王桂香犹豫开口:“星阑,你和她都已经离婚了,算是两路人,你……” 邱星阑完全不听王桂香的,声音沉到肺腑:“她在哪里?我要亲自找她问个清楚!” 王桂香头垂下来,声音听着比她原来的年纪还要衰老。 “她在你出门后,就提着行李离开了。” 沈漪梨一顿,离婚报告被他紧拽在手心:“什么叫提着行李离开?她要去哪里?” 面对儿子的质问,王桂香声音心虚得更低:“她要离开我们邱家,永远的离开。” 邱星阑是跑回去的。3 他打开门,脚步仍旧一刻不停,在整个院子搜罗,去沈漪梨会在的每个地方。 厨房……没有……菜园……没有……粮仓……祠堂……水井边…… 没有,通通没有,任何一处都没有她的痕迹。 直到去到里屋,邱星阑脚步猛的一停。 此刻已经接近夕阳,阳光透过糊纸的窗户,从窗外透光射进来。 橙色的夕阳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暖洋洋的,这层窗户纸还是某个寒冬,沈漪梨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办法,将窗户一层一层糊上,说可以防止冬天的冷风吹进来。 可这个办法一点用没有,他们那个冬天,还是冷得不行,就算躲在被窝里,都需要彼此抱着取暖。 后面他一直说要换掉沈漪梨这三脚猫的糊纸,自己贴个更防风防寒的。 但是这层窗户纸一直留在上面,他忘记了,沈漪梨也从没再提起过。 此刻,邱星阑站在门边,光阳落在他脚尖的位置,他身上没有一处被照射到,完全隐没在角落里。 他双脚如同灌了水泥一步也迈不动,心脏无限下沉。 因为他看到,满堂温馨的室内,里面空落落的,属于沈漪梨的东西,已经全部没了。 沈漪梨她……真的走了。 如同一颗石头从山顶轰然砸下,邱星阑感觉心头被直直砸中,疼到窒息。 身后,林伊莲和王桂香匆匆赶来。 林伊莲焦急辩解:“星阑,你一定要相信我,公告栏的内容,都是沈漪梨为了报复我乱说的……” 王桂香上气不接下气的赶过来,听到沈漪梨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没错,沈漪梨她就是怨恨我们邱家,在报复我们,不然家里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贴到公告栏去。” 她拉住邱星阑的手:“星阑,你赶紧去跟乡亲们解释澄清,说离婚的事情,是她品德败坏,我们老邱家不要她了赶她走的。” 邱星阑越往下听,脸色越黑,眉头皱起越深。 王桂香还在喋喋不休,想到刚才邻居突然过来,说村口公告栏贴邱星阑和沈漪梨的离婚报告, 她听到,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连拐杖都没拄了,急得一瘸一拐奔过去。 后面又是瘸着腿跟在邱星阑身后追回来的,膝盖跟被据开一样疼。 膝盖又是一疼,心中更恨:“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心软,让她签完字就把她赶走,省的她给我弄的这么多的麻烦,还让我在村里现在头都抬不起来。” 王桂香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邱星阑听得脸色一冷。 “是你让沈漪梨离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