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扎西,看着他一副归心似箭的表情,表情复杂。 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毕竟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照瓦任吉米这样宝贝的程度,说没有一点别的心思,那是不太可能的。 瓦任吉米几乎是一路没有停过的往回赶,要不是和他作战多年,扎西觉得自己也要受不住。 原本需要十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到了八个小时。 在路过一个很热闹的市集时,瓦任吉米终于停了车。 等他回来时,看着车内一袋袋的大白兔奶糖,糖葫芦和豆沙糕。 扎西饿了,趁他没注意,想要吃一个,被瓦任吉米用眼神剜了一下。 “那边有酸奶,这些是给宛宛的,她要吃。” 扎西:“……” …… 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回到了军区大院。 瓦任吉米径直回了自己的家里。 可越走近,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暖黄的灯光,可唯独他们的家,是一片黑暗的。 是她太累了,先睡了? 瓦任吉米勉强压下心底那股空洞,推开了房门,打开灯。 可看清房间内的装置后,他瞳孔猛地一缩。2 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甚至还要冷清一点。 他的目光迅速落在藏桌上一封突兀的信件上面。 心底的那些不安愈演愈烈。 他竟然有些不敢去看。 “宛宛。” 他朝着她的房间喊了一声。 声音飘荡在寂静冷清的屋子里,过了半瞬,都没有人回答他。 瓦任吉米呼吸发颤,视线再次落在那封信件上。 他颤着身子走了过去,打开。 在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目眦欲裂。 “砰!”的一声,他买的东西和信件一起掉在了地上。 …… 领导办公室。 索朗政委神色凝重:“宛宛申请去执行了一项保密任务,为期要三年。” 声音不大,却如重锤一般砸在瓦任吉米的心上。 让他每呼吸一下都跟着发疼。 索朗政委安慰道:“央宗,宛宛是个有志气又勇敢的女娃,她说过想要走完她父母未走完的路,你这做哥哥的是时候放宽心了。” 瓦任吉米好似听清了,又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海里所有的声音交织着响起。 “她是什么时候的申请的?”许久后,他声音发颤,问出了声。 “来撤销和你一起去藏疆那次。” 这句话如一把沾满寒霜的刀刃,径直地刺入他的心脏。 冻得他遍体生寒,疼的他五脏六肺都跟着发疼。 瓦任吉米下意识踉跄了一步。 索朗政委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他好像不太对劲。 “央宗,你怎么了?” 瓦任吉米站稳身体后,声音嘶哑地如同砂纸擦过一般:“那个地方远吗?” 索朗政委叹了一口气,回答:“远。” 瓦任吉米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语言也有杀伤力。 短短的一个字,像被子弹射中还要来的痛。 猛烈又突然。 突然,他感觉到喉头涌上股腥甜,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溢出。 索朗政委表情凝重:“央宗!” 瓦任吉米眼前慢慢变黑,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他只看得见沈宛宛那张笑颜如花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