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慕阳阳浑身冰冷,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冥铭暗哑的嗓音饱含着隐忍的情欲,在顷刻间让她如遭雷击。 他将她当成了芜欢! “别碰我!” 慕阳阳竭力推搡开身上的男人,也将他一路向下摩挲的大掌拂开。 “冥铭,你看清楚,我是慕阳阳!” 是你最厌恶、最不愿碰触的慕阳阳! 她颤抖着连滚带爬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冥铭没有追出来,想来已经醉得睡了过去。 慕阳阳躲在狭小的耳房,蜷成一团缩在榻上,摸着还留有余温的唇,心乱到一夜未眠。翌日清早。 慕阳阳顶着疲惫打开耳房的门,却刚好看到冥铭从她的寝殿出来。 她下意识拢紧衣襟,后退了两步想要避开。 冥铭却神情冷沉地走近质问:“慕阳阳,昨夜我为何会睡在你房间?你做了什么?” 他竟完全不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慕阳阳双眼因委屈而充红,小声反驳:“是你醉酒,走错了寝殿,认错了人。” 冥铭深深拧着眉,丝毫不信:“不可能!” 他斩钉截铁,刺得慕阳阳脸色微白。 既然不信,她也没必要再解释。 慕阳阳偏开头,咬着下唇没再辩解。 空气安静了片刻。 等脚步声在耳旁响起,慕阳阳顿了瞬,抬起头便见冥铭竟朝自己抬起手,像是要摸她的头。 以前慕阳阳想起父母而伤心时,冥铭就会这样摸她的头,安慰她。 她顿时紧张地忘记了呼吸。 而四目相对,冥铭像是如梦初醒,霎时恢复了冷硬目光:“昨夜喝多了把你当成芜欢,以后你见我醉酒便避着点。” 慕阳阳沉默一瞬,蜷拢手心点了点头:“阳阳谨记。” 以后相隔万里,不管他饮不饮酒,自己都会离他远远的。 冥铭眼底涌上一缕复杂情绪,又问:“你寝殿似乎少了很多东西,是怎么回事?” 慕阳阳心跳漏了一拍,完全将这回事忘在了脑后。 她磕巴地编理由:“我……把一些用不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了。” 冥铭皱了皱眉,从心底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但宿醉醒来后有些头疼,他没多想,转身离开。 离开前,他道:“等会儿让仙婢将榻上的东西都换了,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闻言,慕阳阳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因为撞见过她曾经抱着他的衣衫舍不得地嗅了嗅,他就以为她还会那样没有分寸。 不会了。 她再也不会自作多情,把他对小辈的关心,当作偏爱了。 慕阳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许久才收回视线。 还有四天,就要走了。 她回到寝殿,将榻上的所有东西都扯了下来,一把火烧尽。 这时,寝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慕阳阳转头望去,只见芜欢走了进来:“阳阳,我与阿铭要去三界游历,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 自从冥铭与芜欢的事在天界传来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如胶似漆。 冥铭那样低调的人,也纵容芜欢在各种场合缠着自己,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爱了。 或者,也是有警告自己的意思吧。 刚开始,慕阳阳的确会哭到失眠,哭到崩溃。 但现在对她来说,冥铭就是“小叔”,就是一个亲人。 她不会再嫉妒了。 慕阳阳望着芜欢,轻轻一笑:“不了婶婶,祝你与冥铭仙君玩得开心。” 芜欢笑了笑,转身离开。 慕阳阳一个人在殿中站了许久,等听到冥铭和芜欢离开,她才走出去。 院里,她望着那棵合欢树。 一抬手,一拂袖,所有的合欢花全部一瞬凋零。 不该有的情愫,就该断绝。 这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