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赫得到了很好的物质条件,却分不到父母半点关心。 这是迟婉甜第一次知道,原来生在太有钱的家庭,也不是全然那么幸福的。 她不会安慰人,只是默默在他身边陪着他。 直到树上的蝉都叫唤累了,两人才回了教室。 两人回班级的时候,家长会早就散了。 迟婉甜看着自己的座位孤零零的摆在最后的角落,原本坐在她周围的同学都挪到了别的地方。 谢朗赫走上前:“怎么回事?” 迟婉甜紧抓着衣服,闷头走上前,坐回自己的座位。 谢朗赫刚要再问,于明航跑上前将他拉开了两步:“赫哥,她奶奶是捡废品的,难怪她身上也一直有股味道,大家都受不了。” 迟婉甜的脸苍白了瞬,直白的话让她瞬间红了眼眶。 她低下头,好像只要这样,别人就不会注意到她,也不会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突然,一件宽大的外套从她头上罩下,遮挡了所有的目光。 谢朗赫一脚踢在离他最近的桌子上,‘嘭’的一声!许多同学都抖了抖。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鼻子这么灵还上什么课,报名去当警犬啊!” 他的话等于把全班的人都骂了,但此刻没人敢吱一声,就连于明航都低下了头。 谢朗赫看了眼腕表:“我去训练,在我回来前要是有人没回到原位,或者还有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但没人不懂他的意思。 迟婉甜听到外面桌腿摩擦地砖的声音逐渐响起。 埋在谢朗赫校服里的她终于喘了一口气,清新的薄荷味将她激荡的情绪抚平。 从进入四月后温度忽上忽下,训练场的阳光更盛。 于明航瘫在地上,看着还在架箭的谢朗赫,有苦都不敢说。 有室内场不用,非要练室外靶,弄得满身臭汗,还不能洗澡。 终于,谢朗赫喊了声:“回教室。” 于明航立马收拾东西,追了上去。 等到他们回到教室,汗臭味在不大的教室瞬间蔓延。 “什么味啊?” 不知从哪儿响起的一道低声抱怨,在寂静的教室清晰至极。 于明航看了眼谢朗赫,赶紧打圆场,“什么味?哥的超绝男人味儿,想了解配方吗?” 教室内顿时哄笑不已。 迟婉甜低着头,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 身边的座位传来坐下的动静,谢朗赫看着桌子上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 刚拿起来,底下压着的字条就掉了出来,一笔一划和她人一样认真,“别着凉了。” 谢朗赫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将字条夹进钱包。 迟婉甜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他,手上的笔一顿,墨渍顺着草稿纸的纹理晕开一朵小小的烟花。 心有点静不下来,她干脆收了卷子,开始背起英语课文。 她没有蓉城的口音,声音里还带着点江南的软调。 谢朗赫的视线毫不掩饰的落在迟婉甜的身上。 校服外套在她身上格外宽大,浅蓝色衬得她格外乖巧。 夏天似乎来了,窗外吹进来的风夹杂着燥热,玉兰花悄无声息地开了个彻底。 迟婉甜的一缕发丝被风吹到谢朗赫随意搭着的手指上。 谢朗赫不由得眯了眯眼,无意识地搓着手上的发丝,嘴角露出一个促狭的笑。 迟婉甜余光瞥到他的笑,声音一顿,心里不由发慌。 他……想做什么? 谢朗赫眼中带笑,慢慢凑近了她。 迟婉甜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少年的声音清冽,明明是疑问句却似乎字字肯定。 “迟婉甜,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相关Tags: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