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禾轻轻地合上了门。 心中好似有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切割。 秦兆川在玲玲即将吻到自己那刻,推开了她:“玲玲,不要乱来。” 玲玲的目的已经达到,面对秦兆川的拒绝,她只是跺跺脚,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夜,许轻禾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来时,餐桌边,玲玲已经等着了。 瞧见许轻禾,她立即招招手:“嫂子,今天兆哥哥熬了好久的红糖粥,快来吃啊。” 许轻禾沉默着扫了眼桌子。 她前几天明明已经说过不爱吃红糖粥,可桌上除了红糖粥,什么都没有。 是啊,她不是秦兆川心里的人,他又怎么会记得她的喜好呢? “轻轻,起来了?快吃早餐吧。”秦兆川这时从厨房出来了,笑着将红糖粥端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许轻禾沉默坐下。 耳边又响起玲玲的声音:“兆哥哥,你对我可真好,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你会照顾我一辈子吗?” 她说着撒娇的话,看向许轻禾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秦兆川愣了下,有些尴尬地看了许轻禾一眼,又安慰玲玲道:“不会的,你肯定会恢复的……” 玲玲鼓着嘴撒娇:“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我一辈子。” 一句话,秦兆川就妥协了,柔声哄着她:“好,如果你恢复记忆也没地方去,我养你一辈子也是养的起的。” 话落,许轻禾倏地笑了。 她终于明白了,两个人的世界,容不下三个人。 以前是表姐和秦兆川,现在是玲玲和秦兆川。 从始至终,都是她多余了。 “我没胃口了。”许轻禾打断了他们。 直接拿着包迈步就出了客厅。 秦兆川怔了下,下意识要去追,却被玲玲拽住:“兆哥哥,我的脚又痛了,你帮我看看!” 他脚步下意识就停了。 接下来两天,玲玲的表现却越发过分嚣张。 只要是秦兆川和许轻禾说话,都会被玲玲用身体疼的借口叫走。 许轻禾静静看着他们关系攀升。 也静静划着离开的日期。 离去西北,还剩最后三天。 她收回划去日期的笔,这时,身后的门忽的被打开。 女人的声音响起。 “嫂子,大家都说我和你长的像,可我怎么觉得兆哥哥好像最喜欢的人是我啊?” 许轻禾蹙眉转头看着闯进她房间的玲玲:“你想说什么?” 玲玲笑道:“嫂子,我只是想告诉你,秦兆川是我的。” “你信不信,不管发生什么,他都站在我这边?” 这是来她面前宣誓主权? 许轻禾突然间觉得好笑。 所以许轻禾也笑出了声:“随你,只是随便进别人卧室不是礼貌行为。” 她的不屑让玲玲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下一刻,竟当着她的面摔在地上:“啊!” “嫂子,我知道我不应该待这里,让你误会是我不好,但你为什么要推我?” 许轻禾怔了下,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的时候,秦兆川已经冲了进来 他抱起玲玲,就冷冷看向许轻禾:“轻轻,你明知道玲玲出过车祸,身体还没恢复好,你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 秦兆川这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让许轻禾怔了许久。 但她也只是淡淡道:“不是我推的。” 秦兆川一怔。 玲玲立即哭道:“呜呜呜,兆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惹嫂子生气了,嫂子真的没有推我。” 秦兆川随即皱眉看向许轻禾。 “难道她会自己摔不成,她好不容易才养好的腿。” “许轻禾,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许轻禾静静地看着秦兆川。 她想问他:她许轻禾以前是怎么样的?秦兆川真的知道吗?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秦兆川已经抱起了人:“玲玲别哭了,我给你检查一下腿。” 话落,他看也没看许轻禾一眼,转身就走。 出去的那一刻,玲玲对着许轻禾露出了“是我赢了”的表情。 许轻禾跌坐在床上。 许久,她抹去眼角红痕,看着昏暗的卧室。 事已至此,这里好像没有她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许轻禾提着早就收拾好的箱子出门。 谁知刚出门就碰见了秦兆川。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说了两句,你就要闹离家出走吗?”秦兆川拉住许轻禾的手,表情不可置信。 许轻禾淡淡地看着他:“还有两天,我就要出差了,现在去部门熟悉流程。” “正好我离开两天,让她好好修养。” 秦兆川一噎:“轻轻,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但玲玲真的很可怜了,能不能别和她计较?” “她刚刚也跟我说了,她不应该去卧室跟你道歉,让你生气。” 许轻禾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好啊,我不会计较的。” 都是替身,难道谁比谁高贵吗? 这样的许轻禾太平静了,平静的让秦兆川有些心慌。 秦兆川顿了顿,又开口问。 “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那天,我带你去颐和园逛逛?” 许轻禾似乎是在思考,良久,她笑道:“不知道,可能好几天吧。” 秦兆川眉头皱得更紧,许轻禾又笑道。 “对了,我在窗台养的仙人掌,过两天我要搬到单位里的,你记得帮我浇水。” 闻言,秦兆川莫名松了口气,也就松开了手。 许轻禾收回手,最后看了眼这个住过两辈子的家。 她转了身,在心里默念。 秦兆川,我今天踏出这个门,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