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逗猫棒挥着挥着就停了,滚滚发出不满的叫声他也没听见,仍旧神游天外。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清淮。" 他才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立马回头望去,却在看到月华时再次呆愣在原地,手中的逗猫棒都掉了也没有察觉。 月华一身绯色纱裙,脸庞透着玫瑰色的红润,半干未干的长发披散于胸前,将那饱满如玉的肌肤遮挡。 刚刚出浴的月华,透着女子的娇媚,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诱人采摘。 清淮很想移开视线,可是那双眼睛却跟不听使唤似的黏在月华的身上。 月华缓缓走过来,偏着头瞧他,促狭一笑道,"清淮仙君的目光,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他看她的眼神,实在算不得清白。 清淮实在控制不住躁动的心,干脆道,"我早算不得君子了。" 月华笑容昳丽,衬得人愈加明艳。 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子,如此站在自己面前,便是再端正自持,也该乱了心弦。 清淮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他急需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便道,"我帮你把头发弄干吧。" "好。" 清淮寻了干净的帕子,一点点为月华擦拭着。 其实本不用这么麻烦,一道仙法下去便能干了,可是两人却都心照不宣,任由气氛由暧昧,渐渐变得温馨起来。 待头发彻底干了,也已是月上柳tຊ梢。 清淮紧张地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就准备匆匆离开。 可是,一只白皙温暖的手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而后猛的一扯。 清淮身形不稳,猝不及防就带着月华一起,双双跌进柔软的床榻,眼看他便要同那柔软芳泽触碰。 他却赶忙撑住手,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回过神来,方发现他们如今的姿势有多令人浮想联翩。 月华眸中仿佛盛满星光,她抬手,抚摸上清淮通红的耳垂。 "怎么,不敢?" 心上人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令清淮实在做不到坐怀不乱。 他的额头有汗流出,忍得十分辛苦。 想起身,月华却用另外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腰带,让他进不能,退不得。 "不是说不是君子了吗?怎么还不敢?" 清淮喉咙发紧,呼吸沉重,却还强作镇定道,"不是不敢,是……不能。" "为何?" "我还未曾下聘,如此作为,是对你的亵渎。" "那你何时下聘?" 清淮顿住。 见他不答,月华眸中露出一抹伤心,"怎么?你不愿意娶我?" 那抹伤心令清淮猛然一震,立马反驳,"不,我愿意。" 回答之快,生怕月华误解。 月华作乱的手又轻柔地抚摸上他滚烫的脸颊,再次问回原来的话题,"那你,何时下聘?" "后日。"清淮仿若豁出去了一般,斩钉截铁道。 月华抚摸他脸庞的手一顿,唇边终是忍不住露出瑰丽笑容,"那好,那我便等你。" "不过,你今晚得留下来。" "留下来?"清淮心跳加速,"这……不合规矩。" "在这玉虚宫,我便是规矩。" 恰似故人归10 清淮终究还是留下来了,不过他却是在月华床榻边打了个地铺,说什么都不愿和她同睡。 月华也没强求,随他去了。 可是今夜的两人,注定都将无法入眠。 后半夜,月色盈盈穿透云层,轻轻洒落屋内,透着温柔与宁静。 月华睁开眼,她实在是睡不着。 也不知……清淮睡了没有。 想着,她就悄悄抬起头,趴在床边向下望去。 睡在床头地上的清淮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已经睡沉了。 月华不由有些气恼。 今晚她都那样勾他了,他晚上竟还睡得着,倒显得她自作多情了! 月华气闷,正要躺回去,就见下方躺着的人倏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星河荡漾,夹杂深深欲火。 他定定看着她失神。 月华被抓包,却也一点不觉得尴尬,她看见清淮的异样,心里也是一动。 她伸出手,想合上那双令人心魂震荡的眼眸,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突然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欢喜,求你……不要再诱我了。"他喉咙沙哑,带着几分克制和隐忍。 月华微微一笑,挣脱他的手,抚上他的眉。 "清淮,我允许你……亵渎我。" 那一瞬间,清淮所有的忍耐都溃不成军,他抓住那只手,将那犯上作乱之人扯下床榻,拥入怀中。 馨香入怀,仅有的一点理智也彻底荡然无存。 衾被翻涌,一切都水到渠成。 待到东方破晓,室内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 一直到午时,清淮才离开云渺阁,他没忘记自己说的下聘之事,他虽刚刚飞升,家底不丰,但是该有的流程必须得有。 就在清淮走后不久,月华便将自己即将同清淮成亲一事散了出去。 众仙听闻皆是震惊。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上神,一个是籍籍无名的仙君。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一起了? 不少神君都伤心了,爱慕了千年,追求了千年,竟比不过一个小仙君,四个多月的时间,就把神女这朵高岭之花给摘下来了! 怎么想怎么令人生气。 待清淮打点好一切准备赶回玉虚宫时,便被一纨绔神君拦住了去路。 他这段时间已经将各路尊神记住,就担心见面不识冒犯了人家。 因此来人他并不陌生。 "拜见玄狐神君。" 玄狐神君,月华的左膀右臂之一,代掌三军,地位非凡。 他也是一个玉面郎君,但是又天生带有武将的英气和痞气。 "你就是清淮,那个连渡劫期都没到就飞升的小仙君?" 他脸上带着冷意,眼眸带着轻视,整个人都不友好。 看出来者不善,清淮也没乱了阵脚,依旧有礼有度拱手一拜,"是。" "就是你,妄想娶月华神女?" 此言一出,清淮立即明白了他的来意。 他就说,一个军中大将军,上的公文怎么总是问欢喜吃了没,吃的好吗。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淮扬起一抹客气疏离的笑。 "玄狐神君,小仙已和神女商定,下月初七成亲,届时,还请玄狐神君赏脸,来玉虚宫喝杯喜酒。" 言外之意便是,他可不是在妄想,而是已经板上钉钉。 玄狐脸上满是寒气。 "清淮,你当神女是真喜欢你不成,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我自神女飞升之后便一路追随她到今天,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清淮淡淡一笑,毫不在意,"是吗?" 在了解又如何,即将和月华成亲的人是他。 玄狐见他反应平平,心里更加生气。 "哼!你怕是不知道,神女在飞升前嫁过人吧。" "神女飞升近千年,喝醉酒后我曾偶然听见她唤那人叫相公,可见神女至今未曾忘却她凡世的丈夫。" "而且,我还听说神女那千年前的夫君和你一样,很喜欢吹笛子。" 清淮表情有片刻的凝固,又再次恢复平静。 "那又如何?" "如何?这不足以说明,你只是神女消遣的替身吗?所以我劝你,趁早离开神女。" 清淮直视他厌恶的目光,沉声道,"只要神女高兴,便是做千年万年的替身,我也愿意。" "不像某些人,连想和神女说句话都做不到,只能天天在公文里问神女吃了吗,睡了吗,身体还好吗?" 玄狐表情僵住。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公文里写了什么? 他震惊看向清淮,"你偷看公文!" "我不止看,我还替神女回了你的公文。" "神女从前懒怠,公文堆积成山,你应该许久没有得到神女回复了吧,发现神女回复,你是不是很高兴,高兴的把公文当宝贝似的贴身收藏?" 玄狐不自觉紧了紧衣袖,生怕袖中公文掉出来。 他脸色通红,已见怒容,"清淮!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清淮似笑非笑,"你不敢。" 玄狐手握成拳,紧了又紧,最后还是只能愤恨冷哼了一声,气呼呼转身离开。 清淮说的没错,他不敢打。 若神女知道,定会责罚他。 为着神女,他即便再愤怒也得忍着! 见玄狐离开了,清淮脸上才浮现出一抹怀疑和伤心。 "难道,我真的只是替身?" 想到初见之时,月华似乎便是醉酒刚醒,看见他就直唤相公。 翠微阁时,她亦曾叫他为相公。 当时他以为,那是月华故意撩拨他。 如今想来,竟是她在透过自己,唤别人吗? 清淮心口沉甸甸的,仿佛堵了一块石头,令他呼吸时都带着痛楚之感。 想到最近四个月月华都未曾饮酒。 清淮不自觉抬脚走向酒仙的住处,向酒仙讨了一瓶百日醉。 晚上,清淮亲自下厨做了几个下酒菜,邀月华在水榭凉亭边同他共饮。 意在庆贺他们不日成婚的好事。 酒过三巡,月华眼神便迷离了起来,已有了几分醉意。 她跌坐他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 他怕她摔倒,伸手揽住她那仿若无骨的细腰。 "清淮,你怎么喝不醉啊?" 她说话已经有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