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洛登开口,才打断宁楚溪的注视。 “白玛在忙,我来帮她拿曲谱。” 宁楚溪赶紧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把曲谱给他,却还是忍不住询问。 “你不是说藏袍不方便,今天这是……” 次仁洛登抿了抿唇,淡淡道:“白玛请我为他亡夫诵经。” 他话语如常,却给了宁楚溪深重一击。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次仁洛登,想到之前请他为自己生病住院的父亲祈福。 只得到他义正辞严的拒绝:“我已经离开寺院,现在是军人,只会保家卫国,不会诵经祈福。” 当时她虽无奈,却也明白他身为军人这样做,大概影响不好。 可现在…… 宁楚溪听着他平淡的话语,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难受得喘不过气。 原来不是不会,也不是不能,只是她不配而已。 宁楚溪攥紧了手,才压下那股心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原来是这样……” 她看着面前的次仁洛登,日落余晖在他身后一点点沉寂,衬得眼眸更加锋利。 宁楚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藏袍,很好看。” 次仁洛登愣了下,眸中闪过什么,没说话。 宁楚溪早习惯他的沉默,只说:“曲谱劳烦你转交,我回去……” 话没说完,次仁洛登就打断:“明早还有一场祈福,你可以来观礼。” 宁楚溪愣了一下,有些疑惑:“这是,邀请吗?” 次仁洛登点点头。 宁楚溪看着他的承认,心中一颤,只觉惊奇。 她追了这么多年,只有她主动追着次仁洛登跑,从没收到过他的主动邀请。 这次怎么…… 正想着,就听他低沉声音补充道:“白玛希望你能来。” 此话一出,宁楚溪的心沉了下去。 甚至觉得自己刚才那股悸滤昼动有些可笑。 原来是因为白玛想要她去,次仁洛登才主动邀请的…… 宁楚溪心中Ṗṁ酸软,看着他淡然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会去的。” 毕竟,还剩半个月,她就要离开了。 就让她放纵一下,再多看他一会吧…… 宁楚溪眷恋不舍地看着次仁洛登驾马离开的背影,久久未能移开目光。 第二天,红墙寺院里。 宁楚溪刚踏进佛殿,就望着次仁洛登的身影入了神。 庄严肃穆佛殿中,他一身赭红藏袍,轻捻佛珠,垂眸诵经,圣洁得仿佛神明。 宁楚溪看着,就挪不开视线,直到仪式结束才回神。 能在离开前见到他穿藏袍诵经,也算没有遗憾。 宁楚溪轻笑了声,攥紧了手上的腰带,走向次仁洛登。 她还是决定把腰带送给次仁洛登,就当有始有终吧。 不求常常穿戴,只想他穿藏袍时能想起——哪怕只有一次,她也值得。 “次仁洛登,我有东西要……” 话刚开口,就被走来的白玛打断。 “今天新年,大家都留下来一起过年吧!” 宁楚溪怔住了,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的腰带。 华丽繁复,织法独特,最重要的是,和次仁洛登腰间的那条,一模一样。 在藏区,只有夫妻,才会系一样的腰带。 宁楚溪呼吸一滞,心痛得仿佛刀割。 原来,他们已经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了…… 她正想离开,忽然一个小孩跑了过来,张开手扑向次仁洛登和白玛。 用藏语喊他们:“阿爸,阿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