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回头看,便看见一个男的抢了苏茉的包往前跑去。 她立即追上去,猛地扑倒了对方。 “有人抢劫啊!” 路人蜂拥而上,将男人死死压在地上。 余笙正松了口气,便听见身后传来方闻洲压着怒意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她回头看,才看见苏茉不知何时摔倒在地。 正双眼泛红扑进方闻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余笙也正懵着,便又看见方闻洲一把将苏茉抱起,冷冷地看向她:“我就离开一会,你就给我搞出这么多事来?” 余笙张了张嘴,却在他冰冷的眼神里,猝然失去了辩解的力气。 抢劫犯最后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余笙配合做完笔录,走出警局,才发现本来送苏茉去医院的方闻洲竟在外面等着她。 她脚步一顿,此刻心情复杂。 等被方闻洲拉到医院后,她才发现自己膝盖和手臂都擦伤了。 处理完伤口,她刚想说自己没事,一直在边上抱臂看着的方闻洲却先一步开了口。 “你怎么这么不自量力?东西被抢了就被抢了,你非要凑上去干嘛?” “还是马上要当兵了,觉得你自己很行?你知不知道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如果你当时报警,或者哪怕给我打个电话,苏茉也不会受伤。” 一重又一重的指责应声而下。 余笙面色也逐渐地苍白,想要解释:“我只是下意识想帮忙……” 她嘴里一阵发苦,默默想。 更何况,她现在想当的是警察,当她爸那样的警察。 保护群众,才是她的天职。 方闻洲没想到她会还嘴,顿时怒火四起。 “你还在狡辩!要不是你多管闲事,茉茉怎么会受伤?” “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现在她腿受伤了,你满意了?” 余笙顿时面无血色的僵在了原地。 方闻洲已经认定了是她的错,连一句解释也不愿意听。 可从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记得才来到方家的第一年,过年时方家亲戚的小孩上门拜年,却冤枉余笙偷压岁钱。 方闻洲直接将那小孩揍了一顿:“再敢冤枉我家阿笙试试?” 他从没用这样猜忌、失望的眼神看余笙,也从不会为了其他人指责她半句…… 余笙垂下眼眸,满嘴苦涩。 片刻,她艰难说道:“对不起。” 如果这句对不起是方闻洲想要的,她可以说。 即便她不觉得自己错了。 今天已经6月27号,距离她离开的日子只剩16天,她不想这最后的时间两人之间还产生什么隔阂。 听见余笙道歉,方闻洲脸色这才好转。 冷硬甩下一句:“下不为例”就去了苏茉的病房。 余笙站在门口看了会。 苏茉正因为腿疼不住地与方闻洲撒娇。 方闻洲也全盘接受,心甘情愿为她忙上忙下。 余笙笑了笑,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过了几天,苏茉又活泼乱跳地出现在方家。 他们日日约会,越来越亲密。 余笙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不仅是看书,她还在努力锻炼身体。 于是三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居然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7月1号,余笙正要去图书馆,却被独自待在客厅的苏茉喊住了。 “姐姐,有事吗?”余笙乖巧地问道。 苏茉笑着问:“马上要报志愿了,听说你要报闻洲的大学?” 余笙一愣。 她是提前批,早就填过志愿了。 她刚想解释:“姐姐,其实我……”便见苏茉忽地轻蔑地笑了。 苏茉脸上那层友好和善的面具,仿佛在这一刻,裂了个角。 “我觉得那个大学不适合你。” 她眼底满是讥讽。 “人要懂礼貌,知礼节。方家已经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考远点,离闻洲也远点,我是真拿当你妹妹,才这么和你说的。” 余笙脸色骤白! 仿佛凌空就这么被苏茉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苏茉又恢复到以往温婉的表情,眼神柔和,仿佛在看自己心爱的小辈。 余笙僵了许久,才回神。 她苍白着脸,只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哥哥考一样的大学。” 她早就决定离开了,苏茉这话没有意义。 可她说完,却见苏茉瞳孔一颤。 紧接着,身后便响起方闻洲疑惑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叫做什么不会考一样的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