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平静没能持续多久。 顾微微开始以未婚妻的身份重新布置这个家。 我最喜欢的那幅油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钟爱的后现代装置艺术,甚至还在家里所有角落都安装上了摄像头。 餐厅里多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骨瓷餐具,却再也吃不到以前那些家常菜。 "这些年你们吃得太随便了。"她一边指挥着厨师,一边说,"以后要讲究一点。暮雨,你也该学着品位一下。" 我看着面前精致但毫无温度的餐点,忽然很想念王婶以前给我煮的阳春面。 可王婶已经被她辞退了,理由是"不够专业"。 沈时远对这些改变视若无睹。 他变得越来越忙,常常早出晚归。偶尔在家,也是围着顾微微转。 "时远,你觉得这幅画挂在这里怎么样?" "好。" "亲爱的,周末陪我去挑窗帘好不好?" "好。" 他对她的要求来者不拒,仿佛这个家早就该是她做主的模样。 我开始习惯性地躲在练功房里。可即便如此,还是躲不开她的刻意针对。 那天我正在排练,她突然推门进来:"暮雨,能借用一下练功房吗?我朋友想来参观。"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我参加全国青年舞蹈大赛只剩一天时间了:"我还要练习..." "就一会儿。"她已经把门打开,几个穿着光鲜的女人走了进来。 我只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经过她们身边时,听见有人小声说:"这就是那个被收养的女儿啊?长得倒是挺标志。" "可不是,听说一直缠着时远呢。"顾微微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不过现在好了,有我在这儿看着。" 我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回到房间,我打开电脑,想看看之前录制的视频找出需要改进的地方。却发现社交平台上有人在疯狂转发一段舞蹈视频。 我点开一看,瞬间愣住了。 那是我半个月前录制的练习视频,却被人打上了别人的水印。评论区里有人在热烈讨论这支舞的创新之处,却没有一个人提到我的名字。 我立刻去查那个账号的主人,发现是一个即将参加同一场比赛的选手。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种事在舞蹈圈并不罕见,但我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正当我准备取证维权时,房门被敲响了。 "暮雨,出来吃饭了。"是沈时远的声音。 我擦了擦眼睛:"我不饿。"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别总是躲在房间里。" "我很好,你们去吃吧。"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重新看向电脑屏幕,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以前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会第一时间找他商量。 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开口。 妹妹吗?可我早就越过了这条界限。 朋友吗?可我们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变得生疏。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要视频下架是吗?那就退出比赛。"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