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地蹲下、看着黑猫:“你叫什么名字?” 黑猫直起身前爪搭上我的膝盖,固执地用头蹭我的手示意我摸它。 “妈妈,你忘了吗?我叫绣绣,还是你给我起的名字呢。” 我被黑猫柔软的触感感动,心中一片柔软,阿狸是从来不给我摸的,他只拿我当饭票和人肉坐垫。 我一边摸着它一边问:“你说我是你妈妈,那你说说我是谁呀?” 心中明白,我大概和《聊斋》里的书生一样误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那眼下还是多收集一些信息比较好。 它刚要回答我,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哎呀五姨太,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转头,只见一个婆子从假山后绕出来。她要拉我走,我好奇地制住她:“五姨太?大喜的日子?” 那婆子满脸喜色,捂嘴一笑:“害什么羞呀?今天是你过门的日子,你忘了?前几日你爹把你送进来给老爷做姨太太,他还领了好多赏钱回去呢。 虽说是姨太太,可我们顾府也是大户人家,姨娘过门也是要礼数周全的。老爷说今日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他特意挑了今日与你摆酒设宴、洞房花烛呢!快跟我走吧,我还要给你梳妆呢!” 我心中一惊,甩开她夺路而逃。给人做姨太太,开什么玩笑! 绕过假山、穿过回廊和八角亭,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池塘水榭,我越跑越觉得熟悉,这里不是和我白天逛的民宿的园林一模一样吗? “你是谁?”正疑惑的时候,我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一看给我吓得一个趔趄。 这人穿着一身西装,一头短发,但却没有眼睛!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里流出鲜血,嘴角也像裂口女一样被夸张地割开。 阴风吹过,我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从头冷到脚。 “妈妈,他是鬼会吃人!你快跟我走!”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逃跑的时候绣绣一直跟在我身边。它带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跑去,我二话不说跟着她就跑。 身后却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哎呀,你别跑呀!” 我听后立刻加快了脚步,拜托不跑难道要被你吃了吗? 不知跑了多久,我实在没力气了只能靠在石头上休息,绣绣跳到我的手臂上,依偎在我的怀里。 “刚才那个......是谁呀?”我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他是园子里的鬼。你可千万不要沾上他,他会吃人的!” 我点头:“那肯定的。” “五姨太,别跑了,大喜的日子,老奴劝你乖乖听话!不然,老奴可就要对你上手段了!”身后再次传来那婆子的声音,我一回头,只见那婆子带着几个强壮的婆子朝我走来,我还要再跑,几个婆子却抢先一步把我围起来。一个人抢先扭住了我的胳膊。 “放开我!我不要做姨太太!放开我!” 可那些婆子的力气出奇的大,像是钢铁一般禁锢住我的胳膊。 最终我撕扯不过她们,被他们架着往内院走去。 “妈妈,别担心,我会去救你的!” 我被架走时,绣绣在我的身后喊着。 可它一个小猫咪,又能干什么呢?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惨白的脸庞,又黑又细的美貌,大红的胭脂,还有暗红的嫁衣。 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只觉得阴风阵阵。 “姨娘多好看!”婆子给我的头上插发钗,整张脸笑得像风干的橘子皮。 真的好看吗?明明比那寿材店的纸人还要阴间。 婆子给我盖上盖头,然后扶着我往外走。 外头吹吹打打一派热闹,唢呐吹得震天响。明明是喜悦的调子,听起来却格外地凄厉。 不知走了多少路,穿过多少假山回廊。最后婆子把我领进了一个院子。 “这里以后就是姨娘的院子了,您坐这儿稍等,老爷等会儿就过来。” 她把我安置在床上离开。临走时带上了门,我还听见她吩咐外头的人把我看紧了,不许我出去。 我揭开盖头四下张望,屋子里摆着些瓜果,红红的蜡烛流着腊泪,一颗一颗像瘤子一样积在烛台上。 等了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此时天色已黑,昏暗的夜色中一个五六十岁留着清朝辫子的男人走向我。 他的脸在昏黄的烛火肿明明灭灭,浑浊的双眼和嘴角的胡子让他整个人更加可怖。 我手心被冷汗激得一片湿滑,不自觉地握紧藏在袖中的簪子。 “你就是春桃?” 相关Tags: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