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人才见过两面,他却好似对她抱有什么偏见似的敌意。 她想不通,绕过家丁,直奔云岩的卧室而去。 掀开房屋瓦片,她低头一看,发先云岩真的安安静静在睡觉。 他睡得很规矩,不是她想象中四仰八叉乱七八糟的睡姿,就连头发丝也安安稳稳的散在枕头上。 谢瑶箐眼底倏然闪过一丝笑意,整个人随意慵懒的后仰,躺在屋顶瓦片上阖上了眼。 等她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从来没睡过这么死。 恰巧屋内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谢瑶箐也一跃而下,礼貌的叩了三下门。 “是我。” 门被人拉开,云岩皱着眉站在门口:“有事?” 谢瑶箐挑了挑眉,那张痞里痞气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个张扬的笑。 “昨日你救了我,我来报恩,但我只是一个随女帝微服私访的宫女,没什么钱,所以打算给你做活儿抵债。” 第24章 女人息了声后,气氛忽然陷入无穷无尽的沉默。 “不用了。”云岩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 事实上,他拳头硬了。 谢瑶箐眸中肆虐的兴味没有收敛半分,下一秒,直接将人抵在墙上,目光下移。 “我没钱你又不要我做事,那我以身相许?” 她调戏的语气和举动,唤醒了云岩前世的记忆。 她对其他的男人也是这样吧? 态度恶劣,似是在逗弄小猫小狗。 霎时,云岩眼神一冷,猛力推开女人,“我救你一命,你还想赖上我?真是死性不改。” 谢瑶箐愣了一下,问:“死性不改?” 云岩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上一回,我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是雪中春信香,上上回,你身上是鹅梨帐中香。” “这位姑娘,您身边的男人换得可真勤快啊。”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还是谢瑶箐脸皮厚,大言不惭:“那又怎样?世上男子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行吗……” 仔细听她的声音竟有些发颤。 云岩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凝着化不开的万年冰雪。 “你的事我管不着,但你如果在赖在我家不走,我就找道士诅咒你一辈子没子嗣烂屁眼!” 谢瑶箐惊呆了一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能不能讲话不要那么粗俗?” 砰—— 回应她的是骤然响起的关门声。 谢瑶箐头一次在男人身上碰了一鼻子灰,也有气,转身走了。 但很快,当晚她就发现自己失眠了。 虽然这毛病她本来就有,没遇到云岩前,她也早就习惯了每晚清醒到天亮的折磨。 然后再在朝臣索然无味的争执不休下,半阖着眼睡去。 但晌午那充实的两个时辰,让她重新尝到了安宁的滋味。 如今,身体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为什么之前能睡得着现在睡不着!” 以至于谢瑶箐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下意识就要找男人发泄。 可等属下真带着她去了青楼,谢瑶箐反而愈发头疼欲裂了。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成为云岩看不起的人”,可更多的是烦躁是被规训后的本能“你是九五之尊,你是女帝,天生就该左拥右抱”。 青楼的小倌穿了一条青莲紫的云纱外袍,微透的纱露出里面的肌肤。 如天籁的乐色起,他翩翩起舞。 谢瑶箐一杯酒接一杯下肚,竟然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她神色不明注视眼前男人的模样,思绪渐渐偏远。 云岩会跳舞吗? 应该不会吧。 这个只会买首饰的粗鄙平民,估计去学了跳舞也学不会。 正在这时,小倌一舞结束,一点点褪去了衣裳。 谢瑶箐就那样直直的地看着他,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 “大人?” 那小倌被她盯到红了脸,见她还是没说话,于是主动出声,主动跪在地上,用脸去蹭她的膝盖。 谢瑶箐半点反应都没有。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块木头。 她把人赶了出去,揉了揉眉心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守门的夜一愣了一会:“主子?” 就结束了? 谢瑶箐点点头,正要开口时,一道男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下一批的珠钗我们萝珠阁不准备卖,若是您有需要,可以用粮和奴仆换。” “你们萝珠阁囤粮和奴做什么?” 谢瑶箐回头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就这么闯入她的眼底。 第25章 云岩也看见了她们,但却不觉得在青楼遇见谢瑶箐奇怪,刚好老鸨准备带他去见背后的主子谈生意,他也不再看她们,转身就要离去。 谢瑶箐拉住了他,语气微冷:“你来青楼做什么?” 老鸨在他们两之间来来回回打量了四次,才惊讶的看向谢瑶箐。 “这位大人是外地来的吧,云岩公子每个月都会来我们青楼谈生意的。” 谢瑶箐看着面容俊朗的云岩,心头忽然升起了一点异样,抿声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也是她动手先拉的人家。 老鸨神色古怪,就连夜一自己也看不下去了,转过了头不去看他们。 谢瑶箐也没再纠缠,她才不屑于在一个商人身上浪费时间。 看着云岩进了隔壁和那所谓的主子谈生意后,她便回了房间默默的喝酒。 没过一会,隔壁房间就传来一道巨响。 抱拳依在门口的夜一霎时抬眼,望向谢瑶箐坐的位置。 却只见空空如也。 而隔壁畅开的门扉还晃了晃。 夜一正要进去,里面先传来谢瑶箐的大呵:“别进来,房内有催情香!” 声音堪称洪亮,可见她十分不想房内再来一个人添乱。 夜一挠了挠头,果断的走了。 顺带拉上青楼门口的夜二。 夜二不肯走,她就劝:“你傻啊,主子明显对云岩公子有意思,我们留在这里不是添乱吗?” “等会他们完事了我们再带着大夫过来,然后请罪说自己来晚了。” 夜二看着她,恍然大悟:“不愧是你。” 青楼内。 三个人面面相觑后,又纷纷别开了眼。 忍着浑身的燥热,缩在墙角的云岩看向西北角的摄政王:“青楼既然是你开的,这房间内的催情香你怎么会没有解药?” 缩在东北角的谢瑶箐也紧盯着摄政王,她的好姐妹。 她为什么会在朔州?为什么会开一个青楼? 可即使心中有一百个疑问,此刻要紧的事情也是先把毒给解了! 摄政王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艰难的从身上拿出了一粒解药。 “我有,但是只有一颗……” 云岩思索两秒,轻声道:“要不还是等你们的人回来吧……” 摄政王摇头:“我今日来见你,提前嘱咐那些人都不许上来打扰。” 估计是下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