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缨在阳台上看着大门外的谢钺声。 心中愈发觉得可笑。 人总会在失去之后才想起挽留,却都是徒劳无功。 看着他的身影落寞离开,容缨眸中的神色不觉闪了闪。 曾经多少个时候,她也是像这样一个人走了一遍又一遍看不清脚下的小路。 没有光亮也没有尽头。 而到头来却是谢钺声编造的一个谎言。 她没有理由要因为谢钺声的错误去买单。 容缨转过身准备回到房间里,可却撞进了卓行舟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 她不由地怔了怔:“行舟?你怎么来了?” 卓行舟站在门边,嘴边的笑意不减:“看看你在干什么,就过来了。” 容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言不发。 卓行舟看出来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坐在容缨的身边,轻声开口:“小缨,有些事情哪怕过去了,也会在心里留下创伤不是吗?” 容缨闻言抬眸看向他:“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消失了。” 卓行舟虽然不知道容缨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但绝对不会是谢钺声。 他抬手揉了揉容缨柔软的发顶:“好了,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慢慢来。” 容缨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容薇看着手机上谢钺声的聊天框里刺眼的红色感叹号,眼里的愤恨遮掩不住。 “为什么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要选择跟我分手!” “谢钺声,这是你逼我的!” 她死死地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心里在计划着什么。 她在手机里翻了很久通讯录,最后在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那里停下来。 容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了过去。 谢钺声在办公室里看着秘书交给他的一些证据文件,脸色越来越沉。 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谢钺声将那一沓纸扔在办公桌上,冷声开口:“都查清楚了?一点纰漏都没有?” 秘书低着头轻声应道:“是的谢总,这些都是经过核实的,不会出错。” 谢钺声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着自己心底的那一团火。 另一边的卓行舟已经着手怎么把新仇旧恨统统还回去的计划了,容缨对此并不知道。 这几天容氏的股份在不断下滑,容父也因为这档子事根本就没心思去管容薇。 谢钺声倒是抽空上门拜访了一趟。 他和容父在茶室里聊着近些时日来的业务,满室茶香萦绕。 谢钺声将喝完的茶杯倒扣在茶盘上,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些许。 “容叔叔,最近容氏的股票可是一跌再跌,不太好看啊。” 容父端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股票这东西涨跌都是正常的事儿,不用在意。” “是吗?我们谢氏可不见得有这种情况。” 谢钺声漫不经心地开口,容父的眼神忽而就变得锐利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跟容薇提了离婚了。” 容父听完谢钺声的话,气得把茶杯摔到茶盘上:“谢钺声你敢!” 谢钺声面上毫无波澜,声调没有一丝变化:“您还以为现在的容家是之前的容家了吗?” “退婚这件事,谁都没办法改变。” 说罢他便站起身就要离开,容父却拍案而起:“谢钺声!你这是要违背我们两家这么久以来的合作!” 谢钺声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一下,他回过头面色淡然:“我不在乎。” 不等容父再说话,谢钺声就直接推门离开了。 容父这口气还没顺下去,就听见秘书惊慌失措地闯进来:“容董!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什么样子,什么事情?” 容父的声音带着还未散去的怒意,秘书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开口:“卓氏刚才来了消息,说是之后和容氏的合作都作废了。” 容父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清楚……” 容父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情绪失控地打翻了手边的名贵茶盏。 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卓行舟坐在卓行澈办公室的沙发上,腿上蜷着一只黑猫。 那是卓行澈的猫,性子顽劣得很,但却也认人。 卓行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要待多久,猫都要让你摸秃了。” 卓行舟把猫放到沙发上,笑着看过去:“哥,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小缨也算是我们家的人,家里人哪有让别人欺负的道理。” 卓行澈说得漫不经心,好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可这句话却深深打动了卓行舟的心。 他轻声开口:“哥,谢谢。” 说罢他便招了招手,直接离开了卓行澈的办公室。 卓行澈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父母去世的时候,卓行舟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因为车祸,父亲在危难之际将怀孕的母亲和年仅六岁的卓行澈齐齐推开。 卓行澈的伤害是最小的,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站在手术室门口。 卓行舟的第一声哭啼,代表着母亲生命的结束。 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卓行澈就只有卓行舟这个唯一的亲人。 容缨的出现,让卓行舟变了许多。 |